“嗯,醒了。”栗海棠仍闭着眼睛抓住他的冰冷大手不放,说:“秋夜虽冷,但不至于冻得双手寒凉如冰。况且这儿是师父的卧房又有鬼影护着,鬼卫来了亦要拦在房外回话。观此两点,便知是师父无疑。”
“睡觉都在动脑子,不累吗?”
诸葛弈捏捏她的疤痕小脸蛋,伤疤如老茧子粗糙,没有以前那般光滑如脂令人爱不释手。
“师父怎十日就回来了,一路辛苦赶路定没有好好休息吧。我听花哥哥说燕峡镇与良和城离得很远,即便是他骑马往返亦需月余。”
栗海棠微睁杏眼,凝睇他略显疲惫的俊脸,心疼地伸手抚上他的下巴轻轻磨蹭,说:“师父生胡茬儿了。”
诸葛弈莞尔,抓着她的小手故意用胡茬儿轻扎,感叹:“你再不长大,为师就老了。瞧瞧才几天的功夫,为师要变成糟老头儿呢。”
“师父比我没大几岁呀,哪里老啦。”
栗海棠掀开被子,说:“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呢,师父也睡一会儿吧。”
“我先去沐浴更衣,你且睡吧。”诸葛弈为她掖好被子,冰冷大手盖住她的眼睛,“快睡,不然打屁股!”
栗海棠嘟嘟樱唇,抱怨:“我已是大姑娘啦,师父别动不动就威胁我打屁股!若有一日我说不怕打屁股,你敢打不?”
“为师不敢!”
诸葛弈轻轻放开手,欣赏她的恬静睡颜,十日的疲惫已然算不得什么。只要她平平安安、高高兴兴的便好。
今夜是栗海棠睡得最舒畅最安心的,这十日她虽睡在诸葛弈的卧房却并不踏实,梦里全是他受伤、被绑架、被折磨、被八大氏族抓去活祭的噩梦。
清晨醒来,栗海棠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怔。她近来明明睡在诸葛弈的卧房,醒来也是他的卧房,怎么今早醒来是自己的卧房?自己的床?自己的枕头?自己的被子?自己的……
“来人!”
“小东家梦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