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二爷狠狠一拳捶在栗君珅的胸膛,他最疼爱这个侄子,欣慰侄子的品行胜过他的大哥。现在公然与他作对,怎不教他伤心呢。
栗君珅咬牙隐忍翻腾的恼火,向诸葛弈深深揖礼,“诸葛公子放心,三年后我会遵守承诺,为保海棠妹妹,向八大氏族提出废除奉先女祭祀的祖规。请相信我待海棠妹妹的心未变。”
不期然,他的目光与她的目光交错,他眼中愧疚,她眼中怜惜。
栗海棠轻步来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说:“珅哥哥不必如此。八大氏族的祖规犹同一棵历经百年风雨的大树,树大根深很难拨除。废祖规并非易事,命中注定的福气求不来、灾祸逃不开。不论三年后如何,我只求珅哥哥、澜哥哥、桓哥哥能平安顺遂。”
栗君珅羞愧地垂首哽咽,她越宽容平和,他越无地自容。她太好,他太糟;她值得他倾尽全力保护,他却不值得她毫无保留的信任。
“海棠妹妹,我对不起你!”
“珅哥哥快别说,你没有做错什么,更没有对不起我。”栗海棠主动抱住他,像小妹妹安慰兄长一样亲昵温馨。
莫容玖和程澜感动得热泪盈眶,激动得双手交握数度哽咽。
栗二爷和莫二爷目瞪口呆,不约而同的看向程澜。一个栗君珅,一个程澜,一个莫晟桓,一个司明堂,这些俊才子侄们揽下三年后八大氏族的族权,他们还有用武之地吗?恐怕连立身之本都没了。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莫二爷气得准备教训教训这两个不识相的小辈儿,他们尚未老的无力掌权,凭什么他们来喧宾夺主决定三年后的事?
栗二爷附和道:“对。你们想造反吗?羽翼未丰就想立在我们的头上,真当我们垂垂老矣打不动你们吗?”
“二叔,你没有造反吗?不造反怎么夺权?”栗君珅冷冷驳斥,抓住海棠的小手,语气强硬地说:“若我们想,可不必等到三年后!”
“珅哥的话正合我意。”
程澜不怕闹僵,他早看八大氏族的族长和老爷们不顺眼了。当年他离家闯荡江湖,亦是厌恶八大氏族的阴谋狠毒,为权势和利益能六亲不认、骨肉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