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弈知道,她不想伤阿伯的心,更不想让阿伯受苏家的讨伐。可她不知道的是,阿伯之所以赶来闲花城且迟迟不离开,正是想亲眼看着苏家毁灭。
“想做就做,不必顾虑他。或许你欲做的事情,亦是他未完成的夙愿。”
“师父,你是说阿伯……”
栗海棠大吃一惊,她以为阿伯与苏老家主是孩童时便共食一粥、共穿一衣的挚友,怎会……
“苏家之势,源于俞氏保留的根基。阿伯的祖父受苏家养育,成年后离开苏家漂泊四方。到了阿伯,因他投于我门下,苏家知晓后以养恩大过天,拉拢阿伯为我与苏家的牵绊。你想想,阿伯会甘心?阿伯的祖父当年宁愿弃俞氏的根基,亦漂泊四方不与苏家有往来。还有阿伯的父亲,纵使他未曾提起,但我们可猜想年少丧妻、中年丧命,独留一个儿子在世上,被带来苏家成为家仆。”
“所以,主子变成家仆,家仆变成主子。”
栗海棠怅然,如今阿伯年逾半百、苍暮老矣,他若没有遇到诸葛弈,没有成为诸葛弈的心腹,一生又将如何结束呢?像他的祖父一样颓丧终身,或像他的父亲一样孤独病逝。
“傻丫头别担心,我在,阿伯也在。”
诸葛弈以为她在惴惴不安,毕竟苏家在闲花城的威势已盖过庄南华在此的声威,想要一夕之间覆灭苏家恐怕很难。
“师父,能否请阿伯一起来商量。”
“看来你已筹谋好了。”
“是。”
栗海棠坦承,说:“苏家霸占了俞氏的根基,我便要他们还给俞氏。”
“很好!”
诸葛弈赞许道,看向外间,说:“进来吧,阿伯。”
“老奴在外间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