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湿漉漉的被子盖在身上更觉寒冷,奈何她的身体动弹不得,连骨头亦像被车轮子碾压过似的。涩苦又燥热的喉咙艰难地挤出两声。
“想喝水拿钱来,要喝多少有多少。”
屋门口磕瓜子的老婆子凉薄地瞟了半死不活的苏妙清,讥讽道:“一个下贱老奴的孽障孙女,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呢。我若是你,早寻个井跳进去一了百了,何苦苟延残喘的瞧人脸色?”
“水!”
苏妙清气如游丝,视线模糊,看什么都是一片昏黄。她两耳里嗡嗡作响,断断续续能听得几个音儿。
老婆子伸长脖子望一眼,吐出瓜子皮,说:“小贱人,别怪我心狠。谁让你是个孽障祸根,主子们欲置你于死地,我哪敢留你活命呀。依我之见,你将藏私房钱的地方告诉我,我替你想个痛快死法,好不好?”
“水。”
苏妙清寻着声音缓缓扭头,屋门口的老婆子终于耐不住起身走来,手里掬着一把瓜子,嘴里吐出瓜子皮正巧落在苏妙清的脸上。
“我,有,钱……水!”
“有钱啊?成,一杯冷水五两银子,一杯热水十两银子,一杯茶水五十两银子。”老婆子歪着脑袋,笑问:“苏姑娘,你想要哪种?”
“一文钱……我买……你的……贱命!”
苏妙清忿忿,喉咙里嘶哑又无力地吼出,迷蒙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迸发凶狠。
老婆子无惧大笑,掬在手里的瓜子从高而下泼洒在苏妙清的脸上,哂笑道:“哼!小贱人死到临头还发狠呢,老娘可不吃你这套!”
“王嫫嫫,你怎能这般对待姑娘。”
一个小厮走进屋来,气愤地质问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