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叔,请准备笔墨纸砚,我要写信给父亲。”
“二姑娘,二老爷真的没有对付苏家的心思,请二姑娘明鉴。”老掌柜见王氏执意,不禁老泪纵横下跪肯求。
王氏急忙扶起老掌柜,说:“我写信给父亲,是请父亲助谷宅小东家一臂之力毁了苏家。”
“啊?二姑娘,苏家是你的婆家,是你后半辈子的归宿呀。”老掌柜慌了神儿,这孩子是傻了吗?怎能胳臂肘外拐坑害婆家呢?
王氏抹去脸颊的泪水,说:“不,义叔,我从未像今日这般清醒。义叔,请为我准备笔墨纸砚,多谢了。”
“二姑娘,你这是何苦呢?若被苏家人知晓,你将来在苏家如何自处?”老掌柜心疼王氏,苦劝无果只好顺应她的吩咐去准备。
王氏的两个婢女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其中一个婢女年纪稍长些。含泪扶王氏坐下,说:“二姑娘,你终于想明白了。”
“嗯,想明白了。你们也不必跟着我受委屈,忍气吞声的看人脸色过活。”
王氏释然浅笑,这副枷锁她背负得太重太沉,她终于能狠下心亲自拆掉,与苏家撇得干干净净。
老掌柜端来托盘,说:“二姑娘请写,老奴已寻好送信的小厮。信写完,即刻送去江南城。”
“多谢义叔。”
王氏认真写信,一字一句皆发自她的内心。积存多年的愤怒在此刻化作一股力量,在信中诉说她劝父亲不必牵念她的安危,不必畏惧苏家的报复,助谷宅小东家一起毁掉苏家,让苏家在闲花城再无立足之地。
老掌柜眯起昏花的眼睛看着信中的内容,心跳如擂鼓。这还是他看着长大的二姑娘吗?那胆小懦弱、腼腆惧生的女娃娃在经受磨难之后,变得聪慧多谋、心硬冷情。
“义叔,烦劳你派个知底的人送信。万一派去的人是苏家暗藏在铺子里的人,连你也难逃厄命。”
“放心,送信的人是我儿子。”
老掌柜拿着信匆匆去了,王氏唤婢女打水洗水。未与老掌柜告辞,便领婢女们悄悄离开铺子回到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