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
栗海棠杏眼笑弯弯,傲娇得意的俏模样惹人喜爱。
司明堂饮完一杯香茶,起身告辞。临走前,他终于问出口:“海棠妹妹,你已是谷宅小东家,何必再回到瓷裕镇去做奉先女呢?”
栗海棠微微一笑,曜黑杏眼中闪逝淡淡的悲伤。她仰望天空,怅然说:“母亲和弟弟在天上看着我呢,还有我那可恶又可怜的父亲。”
司明堂沉默了,他怎么忘了她的母亲和弟弟冤死,至今死因成谜。
“明堂大哥一路小心,多多防备苏氏族的人。”
栗海棠细心叮咛,司明堂应声“好”便与她作别。直接从后宅的小院乘上马车,驶离闲花大宅。
得知司明堂和阿伯离开,懒婆婆来到牡丹院见海棠。她一进门就见海棠正在绣女红,似乎发愁如何结尾。
“我教你吧。”
懒婆婆拿来绣棚,微微僵硬的手指捏住绣花针,说:“大管家的本名唤俞延,是俞氏后人。曾在战场上救过阿弈的命,后来阿弈答应助他复仇。他愿成为阿弈的奴仆,终生不背叛。”
“懒婆婆想告诉我,可以信任阿伯吗?”
栗海棠拿回绣棚,学着懒婆婆教导的那般结尾。小小一根绣花针在竹叶绣纹间穿梭,在微不可见的竹结儿收尾。
懒婆婆怜爱地抚摸她的发髻,说:“不,我想告诉你,除了你自己,这世上再无人可信。”
“包括懒婆婆吗?”
栗海棠顽皮吐舌,抓住懒婆婆的手,说:“我若连真心、假意都分辨不清,再无脸活在世上。师父的心,懒婆婆的心,翎爷的心,秦五爷的心,青萝的心,阿伯的心,我看得清清楚楚。”
“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