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队伍在大路上缓缓行进,为赶在黄昏时分入城,所有人只简单地吃些干粮和水便解决了午膳。
依元煦的计划,本该两天前便到了,谁知贪吃的栗海棠在前一个镇子闹胃痛,心疼得诸葛弈下令多留一日,路上又不准急行,总总算来才晚了两日。
元煦担忧被莫容玖怪罪,忙骑马随行在第一驾马车旁边,隔着窗子央求海棠,“进了城,不论你看到什么都替我说说好话,知道吗?”
马车里,栗海棠趴在诸葛弈的背上看“契文”古籍,假意与窗外的元煦的搭话,心思全在书里生动有趣的文字。
诸葛弈磨完一块砚台,侧目一笑,柔声问:“元五爷急得火上房,你竟能静得心看书?”
“活该!谁让他瞒着咱们呢。”栗海棠小声嘀咕,指着书页上的一个契文字,“师父,这个字是什么?”
“淋。”
诸葛弈提笔沾墨,在纸上写出一模一样的契文字,说:“殷商时的字很有趣,多识、多思、多记。”
“我懂了,多谢师父。”
栗海棠的纤细食指在他的背上慢慢描摹,对窗外元煦的央求置若罔闻。
诸葛弈实在忍不住听下去,笑说:“元五爷不必担忧,莫大姑姑生气不过会打几拳,堂堂男儿随她便是。她又没学过功夫,还能打得疼?”
马车外,元煦听到诸葛弈猜出他故意绕路的意图,无奈道:“我也是被逼迫的呀,你们要记仇就记在她的头上,千万别迁怒我。我,我走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