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容玖与元煦一怒一温的吵声从宅子里传出,听得外面几个小辈儿都忍不住笑出声。
诸葛弈敛收怒气,看看怀里醒来的海棠,转身登上马车。
“子伯兄,你要带海棠妹妹去哪儿?”
栗君珅上前来拦,前几日的不欢而散让他觉得很尴尬。仔细想想,他果真误会诸葛弈了。再有程澜“胡搅蛮缠”的一通解释,他更觉愧疚。
诸葛弈抱海棠坐到车上,对栗君珅说:“离开瓷裕镇时,她疯癫、她重伤、她命悬一线。我带她到霞彩镇,八大氏族仍派探子暗中窥视。栗君珅,你让我如何安心将她交给你们?你们护得住她吗?守得住她吗?还是能帮她逃过活祭祀的命运?”
“我……我……”
栗君珅很想大声说“我可以”,但三个字如同三块石头堵住喉咙。他知道自己没有勇气反抗,更没有强大势力保护她。他来江南快一年了,除了替栗氏族拉拢几桩生意,再无别的功绩。
同样闯荡,十年前元五爷和莫大姑姑能够凭一己之力立足江南商道,五年前程澜离家独闯江南亦小有名气,而他至今连个熟脸也没混出来,更何谈保护红颜薄命的海棠妹妹呢?
“师父,珅哥哥,你们别吵啦。”
栗海棠裹着元五爷为她盖的披风,微睁惺忪睡眼,咕哝说:“大夜里站在别人家门外吵架,你们不觉丢脸吗?快快寻个地方吧,我又困又饿,快撑不住了。”
“好。”
诸葛弈看了栗君珅,对程澜说:“东六巷,刀宅。请代为禀告元五爷和莫大姑奶奶。告辞!”
“慢走!”
程澜揖礼,轻轻拉来呆怔的栗君珅,待诸葛弈抱海棠进到马车里,他才小声叮嘱:“子伯兄的身份今非昔比,海棠妹妹也一样不同了。你千万别惹他们。”
“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