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几位都不是傻子,诸葛弈看出海棠的心思,元煦看出了,程澜看出了,吴老家主和吴老爷也看出来了。
先不论苏妙清怀着怎样的鬼心思烹制这桌菜肴,单说栗海棠的一通胡搅蛮缠就表明诸葛弈和她的意思,良和城、良平城永远不会成为吴姓人掌控。
吴老家主一声轻而长的叹息,板起黑脸斥喝:“清儿,这位是谷宅小东家,你怎可如此无礼?还不快跪下磕头,请求宽恕!”
“曾外祖父,妙清没有错,为何跪下求饶?”苏妙清挺直腰板死不认错,一对漂亮眼睛充满愤恨与不甘。
吴老家主暗恨苏妙清愚蠢,她那点小心思已被识破,偏要钻牛角尖自作聪明。昨夜毁了苏家在良和城的探子窝,今日又要牵累他们吴家吗?
吴老爷也气得不轻,悄悄碰了身边的儿子吴世同,低声道:“带她回家去,关起来!”
吴世同吃得欢快,抬眼看了苏妙清,夹一块小酥肉讨好吴老家主,“爷爷,快尝尝这道小酥肉,炸得外脆里嫩咸淡刚好。”又夹一块给吴老爷,“父亲也尝尝。”
吴老家主斜白一眼孙子,对诸葛弈揖手道:“诸葛公子,老夫身体不适,先告辞了。”
“吴老家主哪里不适?师父略懂岐黄之术,可为吴老家主诊脉。”栗海棠起身来到吴老家主身边,抓住他的手腕拖向诸葛弈,说:“别看师父年轻,他乃江湖医仙林崖居士的独苗徒儿。吴老家主耄耋之龄,身体万万不可请庸医诊治。来来来,我搀吴老家主入房中歇歇,也好请师父诊脉。”
“这……这怎么好呢。”吴老家主犹如架在篝火上炙烤,进退两难的任海棠拖入一间卧房,强按在榻上躺了。
栗海棠坐在榻边,为吴老家主盖上薄毯,说:“我已派人安排好苏奶奶,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有仆婢照顾她的饮食起居,吴老家主放心吧。”
“小东家,用我女儿的命来换良和城还不够吗?你到底还想怎样?”
吴老家主激动质问。在食肆听说女儿尚在人世,他多么希望再见一面。可他万万没想到谷宅的小东家竟是心狠手辣之人,小小年纪竟逼得他毫无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