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煦恍然明白莫容玖的心思和苦衷,起身来到她身边轻轻揽入怀里,对海棠说:“玖儿怕诸葛公子对你的情意是假的。”
“师父不会的。”
栗海棠信任诸葛弈的品性,更相信他待她的真情。她轻轻握住莫容玖的手,对苏妙清说:“苏姑娘,你比我年长三岁,自认尝尽人情冷暖、熬过艰难苦闷。在苏家,你戴着讨好面具苟活,苏家人却对你避之不及、不闻不问;在外面,你张扬跋扈、暴戾冷情,视他人的辛劳如尘。在苏家人的眼中,你是眼中钉肉中刺,而你的眼中,别人亦是。”
“胙肉,你被锦衣玉食供养着,被人恭敬膜拜,你知道什么是冷、什么是暖?”
苏妙清浑身战栗,须扶住桌子才不至于摔倒。两行晶莹清泪挂在漂亮脸蛋,她咬牙吞住哽咽声,努力平复激动心绪才能继续说下去。
双手抚摸自己的脸,她怅然道:“正如你所说的,我从小有一张看不见摸不着的面具,终日对人微笑、讨好,得到却是冷嘲热讽。我恨苏家人,更恨外面的人。只有诸葛哥哥,他不嫌弃我身世卑贱,在苏家人欺辱我的时候护着我,连外祖父和舅舅亦畏惧他。”
“师父护着你?怎么护的?”
栗海棠比较好奇这个。依她对诸葛弈的了解,应该不屑对苏家的仆婢们动手,尤其护着与他毫不相干的苏妙清。
苏妙清瞪她,说:“诸葛哥哥不忍心见我挨打,亲自处置了那些刁奴。这不是护着我吗?”
“呵呵!你确定师父亲自处置那些刁奴是因为你?我怎么瞧着……啧啧啧,你在自作多情呢。”
栗海棠算是明白了,诸葛弈“护”苏妙清根本是无稽之谈,鬼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惹得他不悦,然后……
趁着大家都在,好奇心怎能不满足呢?
栗海棠跑到卧房门口,朝里面大声问:“师父,你当初为何亲自处置欺负苏妙清的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