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海棠安安静静地坐在临窗前,一边鼓捣茶具,一边说:“听徐掌柜说闲花城有一间专门做鲜花馅果子的食铺,是苏家少夫人的娘家的铺子。我未吃过鲜花馅的果子,今儿定要吃得满足才好。师父记得付钱哟,我出门太急忘与青萝讨要钱袋子。”
诸葛弈放下药典,解下系在腰间的钱袋子抛给她。
栗海棠吐粉舌,提起钱袋子在耳边摇摆发出“哗啦哗啦”的铜铃般脆响,满意地说:“师父不愧为天下第一大商,指缝里流出来的零碎儿钱够寻常百姓家一年的花销。”
“哼!”
诸葛弈斜睇她,说:“你不怕药膏子有异,伤得再也恢复不了吗?”
“师父身为男子哪懂女儿家的心思呢?女为悦己者容,毁容比害命更令女子痛苦。我虽年轻,却知道美丑。我瞧着兰月的一块伤疤开始愈合,叶神医的秘药真真管用的。”
“可是……你不怕痛?”
“痛有何惧?忍过最痛之后恢复昔日容貌,痛亦是幸福。”栗海棠无比坚定,她的脸已经毁得丑难见人,还怕再丑一些吗?
诸葛弈语塞。一面不舍得她忍受痛苦,一面期待看到她清秀美丽的容颜。
马车停在一间食铺门外,诸葛弈陪着海棠去食铺里选了许多鲜花馅果子。
雪白莹润的糯米果子包裹芬芳沁脾的鲜花馅,咬一口弹牙软糯,馅料是特殊腌制后的鲜花瓣,嚼在齿间有花瓣肉的口感。
马车返回花喜客栈,栗海棠心满意足的吃完一盒十颗鲜花果子。余下的两盒留给青萝、刘二娘和兰月吃,当然也少不了叶梧桐。
诸葛弈不喜欢甜食,勉强吞掉她喂来的半颗果子。看她一脸期待的等着夸赞,薄唇微动,却说出:“傻丫头,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