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清重新端起安神茶,委屈说:“外祖父怪罪妙清,妙清不敢抱怨。只是妙清一心向着苏家,求外祖父饶恕妙清自作主张之过。”
“哼!自从遇到栗海棠,你自作主张的错事还少吗?哪次你赢过她?哪次不拖累苏家?”
回想诸多往事,苏老家主气红老脸,一挥手打翻苏妙清捧来的茶杯。
苏妙清委屈道:“外祖父教训的是,妙清太轻敌了。原以为她是瓷裕镇的奉先女,一个活祭品罢了。没想到连江南沈家的大姑娘都被她刑惩,到现在沈家亦不敢有抗议讨伐之声。”
“江南四大商族倚仗天下第一大商活死人的威势,自不敢公然与谷宅为敌。她虽是活祭品却身份尊贵,要知道皇帝老儿亲封的郡主且赏赐封地的仅此一人。”
苏老家主瞅见苏妙清用药棉布缠裹的双手,纵使有火气也收敛几分。听她认错态度良好,又说沈家姑娘也遭遇同等惩罚,禁不住又收敛几分。
手指炕上的一个软枕,苏妙清立即拿来垫在他的腰后,转去桌旁重新倒来一杯热茶捧给他。
苏老家主浅呷一口,说:“你和沈家姑娘有同样的毛病,自视甚高的人往往一败涂地。反观栗海棠懂隐忍、有耐心、多谋智、敢闯敢为。谷宅神秘东家的亲令她掌管谷宅不是没有道理。她拜天下第一大商活死人为师,与秦五爷、翎爷结拜为义兄妹,青州的花间楼主又极为赏识她,足以见得她非寻常人家的女子。”
苏妙清沉默,她当初确实瞧不起栗海棠,一个被人当作活祭品的卑贱丫头凭什么得到诸葛弈的宠爱?虽然她不是苏家的血脉,至少苏家给了她一个尊贵的身份,她自认配得上诸葛弈。
可经历过太多之后,她恍然明白自己永远无法赢过栗海棠。她的痴心妄想只会成为苏家一次次利用的把柄,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既然苏家不当她是宝,她又何必忠心苏家呢?
苏老家主恍然抬眸,惊见苏妙清眼中的阴戾,吓得他心中一慌,厉问:“你在想什么?”
苏妙清一个寒战回神儿,垂头掩饰道:“没,没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