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家侍者中,最近流传一个小道消息:甘小姐其实也是皇室出身。只不过,她这个皇室,可不是如今的皇室,而是古地球华夏皇室,论起血统,比现在的皇室历史悠长多。
这一刻,他们不由自主的相信了那个传闻,若不是古地球华夏的皇室传人,又有哪样的人能够在这个古地球华夏文明遗失的现在,复原出那个文明本该有的模样呢?
在皇室工作的侍者们,本就被从心理和生理两方面严格训练过,培养出对皇室和贵族的发自内心的恭敬,再面对甘棠时,从原本的礼貌,变成了彻底的低眉顺眼。
“你们看懂了么?”甘棠说道:“大概按照这样布置就行了,如果有什么地方拿捏不准,就拍照片给我,我会给你们回复和指导。”
几名侍者立刻道:“懂了!”
哪怕不懂,他们也要强行懂。拿这种小事儿麻烦尊贵的古地球华夏皇室后人,那他们也太没用了吧。
甘棠又道:“等过几天,从比德星订购的那批植物到了,我还会再来一次,安排那些植物。这间厅堂按计划,将会布置成兰草厅,拜访很多兰花草。这些花卉需要精心养护,这几天你们先商量一下,安排几个对室内花卉养护机器人操作熟练的人出来。”
“是!”侍者们道。
等甘棠走了,他们才道:“什么是兰花草?这种植物,你们听说过么?”
大家齐齐摇头。
一人调出自己个人终端里之前收到的工作计划,核对一下,道:“这上面写了,我们接下来还要布置寒梅厅,翠竹厅,秋菊厅。好像都是植物的样子。但这些植物,除了菊花,其他的我以前还真的没有见过。”
“这些植物,都是从比德星订货的吧?甘小姐好像就是从比德星来的。你们说,会不会那里就是古地球华夏皇家的地盘,虽然名义上属于咱们帝国统治,实际上,是一处和帝国完全不一样的古地球华夏私人星。”
“我也觉得是这样。”
几个人议论纷纷,觉得自己已经猜中了真相。
他们却不知道,这完全是个美丽的误会。
甘棠这次专门要求所有植物从比德星订货,完全只是为了照顾玛丽恩学姐,和其他几个家中经营植物的关系较好的学生家的生意罢了。
一眨眼功夫,就到了宴会正式开始前一周。
陆陆续续的,已经有一些受邀的客人,前往贝文城堡。
此时此刻,宴会的准备工作,也都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下收尾工作没有完成。
这日清晨,一辆悬浮车停在城堡前,几名年轻人一并说说笑笑走了下来。
安德鲁此时正翘着二郎腿,靠在划给他的办公室里,一边编写代码,试图往贝文家族的安保系统中安放一扇绝对隐蔽的后门,一边时不时注视着城堡各处的监控。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那辆才停下来的车,和正朝城堡门口走来的客人,忽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这批人里,其他的他不熟悉,但是有一个人,却是他的老熟人:卡尔文·桑提斯。
上次在皇宫里,安德鲁也是差点儿撞见卡尔文·桑提斯,当时为了躲避他,没来得及仔细看这小子。
现在通过安保系统的监控设备,安德鲁仔仔细细的打量起卡尔文·桑提斯。
一年多不见,卡尔文·桑提斯只看外表,丝毫没有比之前成熟半分,还是那副欺骗性极强的刚出大学校门的青涩模样,甚至因为皮肤比那时候白皙,看起来还更幼嫩点儿。
他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着周围华夏风的装饰和布置,语速略有些缓慢的发出连连惊叹:“这可真是太神奇了!原来古地球的华夏是这样的么?天呐,那边的红色描金柱子,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虽然他感慨多多,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反倒觉得这人将自己的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不由对他生出亲近感。
这就是卡尔文·桑提斯的独家本事了,他永远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该闭嘴。
一行人继续朝前走着,这时,角落里一名不易被人觉察到的侍者,正双手快速在自己的个人终端上点动,记录着东西。
上面下了命令,他们需要分别记下这些客人们夸什么夸的最多,夸的最热情真挚,然后将被他们夸赞的东西当做礼品送过去。
但是让这位侍者不解的是,卡尔文·桑提斯对大厅里每隔几米就出现的十几米高接地顶天红色描金柱子特别感兴趣,难道他们要给卡尔文·桑提斯送柱子?这不妥当吧。
安德鲁一路盯着卡尔文·桑提斯,直到看到他走进一间早被安排好的客房,里面没有装监控设备,才移开目光。
皇太后阿米莉亚开启贝文城堡的社交季,身为顶尖贵族之一的桑提斯家族会派人来,并不让人觉得意外。
但安德鲁意外的是,卡尔文·桑提斯会提前来。
他思前想后,也弄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在吸引着他。
就在这时,安德鲁所在房间的门扇被叩响了。
安德鲁道:“进!”
马库斯·海德推门而入,对安德鲁颔首:“我有一位桑提斯家族的朋友来了。你要不要通过他,将自己偷拿的那块桑提斯家族继承人的个人终端还回去。那个东西在你身上,只会招惹大/麻烦。”
安德鲁猛抬起头,看着马库斯·海德:“卡尔文·桑提斯是你的朋友?”
“不。”马库斯·海德道:“是另外一位桑提斯家族的人,他是那位卡尔文·桑提斯的表哥。本来,按照星际通用的继承顺位规律,他父亲和他才应该是桑提斯家族的继承人。但因为他父亲有很严重的基因病,而且遗传给了他,所以,现在的桑提斯家族继承人,被换成了卡尔文·桑提斯。刚才,他们一起坐车来了,你没从监控视频中看到么?”
安德鲁听着马库斯·海德意有所指的话,坐直了身子。
他好像明白马库斯·海德的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