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辞独有的带着冷感的声音透过话筒,响在空荡的房间里。
“鞮红,我们来对台词吧。”
鞮红先是一愣,接着一股热流从心脏的位置迸发到脊骨,再由脊骨奔涌向四肢百骸,她浑身都烫了起来。
跟着一起烫起来的,还有从眼眶落在面颊。
“明天就要重新拍了,你不会连词都忘记了吧?”
那声音丝毫听不出什么异样,就像在鞮红为数不多的大学记忆里,老师布置完作业,她们就聚在寝室并挨的床头,就着手机照亮剧本的光,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头挨着头悄声说着再寻常不过的话。
老师的作业好难呀,同学们好像都看不起我们这一组呢。
听到话筒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和那个人明显塞住了鼻子的,还残留着些哭腔的嘶哑声音。
“你都知道了吗?你都知道了,你还来……你怎么还来安慰我呀……明明最痛苦的是你吧。”
渝辞握着手机,床头壁灯打在她放柔的面颊上,温暖的像洒着层霞光。
“因为我现在说的话,也只有你会听呀。”
“那……”电话那端的人吸了吸鼻子,软软抱怨着,“也得让他们知道啊,你根本就不是那样,你很优秀很优秀。”
“这样的事情,不应该由我来说。”
“那让谁来说?”
渝辞笑着,像说着此生最郑重的誓言,缓慢而坚定,落地亦有声。
“让作品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