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鞮家又恢复到了往日荣光,外界不堪的言论也就稍微收敛一点了,但是人的偏见总是在的,不能在大人面前不敬,关起门来的讥笑窃语,像毒液一样侵蚀到孩童们无瑕的心间。
“……对不起。”鞮红无力地垂下手,手机落在地上,无助的亮着的屏幕上还显示着待搜索机票的界面。
“你不必说这些。”封寒意味不明的语气听起来像毒蛇凉滑地曳过耳廓,“你多无辜。”
“……”鞮红艰难地举着另一只手机,将他紧贴耳面,她怕自己一松手,就再也没有力气把它举起来。
封寒的声音继续从听筒中传出:“其实我本来不想动你的,与我而言你就像一个毫无威胁的蠢蛋。留着你将来还能作为联姻的工具,但是……谁叫你偏偏不听话,那夜闯到我的书房?”
鞮红猛地抬头,瞳仁一阵紧缩,所有的事情几乎被这一句话飞快串联起来:“是,是你??我车上的毒?品……妈妈留给我的房子……你!都是你?!!!”
网上的舆论、被非法转卖的房产……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她脑海中像最后时限的俄罗斯方块般混乱着重组,一瞬接连的电路爆出火花,噼里啪啦几欲震破她的耳膜,脑中翻江倒海不受控制地嗡嗡作响。
鞮红再拿不住手机,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她两手撑地,眼泪一颗一颗砸在粗粝的水泥地上,氤出深灰的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那么信你,你说处理好了,你说你要去自首,我都信了,我对你毫无怀疑……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信了?”封寒颇为好奇的声音从免提听筒中传出。
鞮红抽噎了很久,才磕磕绊绊地回答:“我信了啊……”
“可我不信。”
鞮红浑身僵冷,不可自抑地发着抖:“为什么……”
封寒却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一声。
“鞮红,我的好妹妹。”
“今年,哥哥是真的不能陪你过生日了。”
鞮红噎住,忽然她拼命地把手机捡起来,可是手抖的幅度太大几乎握不住。
“哥我求你,哥哥我求你了,你让我见爸爸最后一面吧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