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辞轻笑,语气却端正庄重:“我踏进大学校门的第一天,我的恩师就教导我,‘要学演戏,先学做人’,鞮红是我的伯乐,没有她就不会有今天的我。”
“容熙,做人最不能忘本。”
“我希望我最初是什么样子,到死也是什么样子。”
人啊,
穿甲持戈,披荆斩棘,不就是为了守住最当初那个纯白幼嫩的自己么?
如果连这点本心也丢掉,那这世事流转,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纵使穿金戴银,锦衣玉食,受万人追捧,又有什么意义?
容熙看了渝辞良久,那目光仿佛变成一片片细到可以侵入肌理的薄刃,一点一点将面前的人条缕分解。
这么凝视了很久,突然说出一句话来,那语气极平淡,却又极复杂:“渝辞,你是不是因为喜欢鞮红?”
渝辞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只凝顿一下,忽而展颜:“有这个原因,却不是主要。”
“容熙,我刚刚便说的很明白,是你自己不愿信别人讲的,只愿信自己分析的。”
“人这一生相伴的不仅只有爱人,还有亲人,友人,恩人。鞮红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恩人。”
“如果当初投钱拍戏赠我主角的恩人是你,在你不慎落难的时候,我也会来帮你。”
因为鞮红与她有恩,所以纵使对方受千夫所指,她也愿站在她身边与她一起沉沦。
因为鞮红与她相爱,所以即便粉身碎骨,前路是刀山火海,她也愿与之同闯,无怨无悔。
“这些话不适合现在和我说,”容熙说着放下揉着太阳穴的手,迅速去翻找文件和她做的笔记,纸张簌簌声就如她此刻内部飞快规整运作的工作程序,“我会尽快安排——”
“不用麻烦了。”渝辞示意了一下她的手机,“草案和声明都已经发到你微信里,看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