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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两个丫鬟随着一起跪在了旁边。

“星河特来向贵妃娘娘请罪。”

惠妃眼神划过一道暗芒,语气淡漠,让人听不出来她的喜怒,可是比这先前对待莫星河的态度,算是整个的翻了一个遍。“太女何罪之有?倒是把本宫弄迷糊了。”

“星河及笄,能劳漫姨主持已是大幸,又得惠妃怜爱,心中不胜感激,今日午时,绣女入府,因主图一事与臣女的婢女发生冲突,星河鲁莽,瞧见婢女受了伤,那绣女又顶了几句嘴,星河气不过,便命人小小惩戒了一番,之后方才觉得不对,特意来跟惠妃娘娘请罪。”

惠妃眼神一沉,微微挑眉,“不过两个绣女罢了,自然是不能同一品太女顶嘴的,此乃犯上,太女尽管罚便是,何来请罪一说啊?”

惠妃虽是说她无罪,可到现在,也没有叫跪在地上的三个人起身,甚至自己的身子都还是半躺在贵妃椅上,连个正眼都没给莫星河。

后者依旧清冷淡漠,似乎并不以为意,“星河罚过之后,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惠妃眸光一闪,倒是正了眼去瞧着跪在地上的人,“哦?有何不对?”

“他们是绣女没错,可也是娘娘送来的人,理应都是性子好的,可谁料到,竟然会主动寻衅,星河虽是小惩大诫,可也终归是动了娘娘的人。”

惠妃眼神一闪,随后便听那清冷如玉的声音继续道,“漫姨怜惜,娘娘怜爱,特意想着寻两个婢女送去易阳侯府帮忙绣制礼服,就连这绣女都是娘娘身边的知信人亲自挑的,可这丫鬟一入府就寻衅,挑着主图的事情对我的贴身丫鬟动手,月牙瞧不过去,几个人这才打了起来。那三个绣女当中有一个,性子很是厉害,手头上好像还有些功夫,也是她缕缕以下犯上,星河这才有些冲动鲁莽。”

惠妃已经猜测到莫星河要说什么,微微坐直了身子,“所以呢?”

“这宫里向来没有谁都谁的人一说,如今臣女过了及笄礼之后,便即将要与景逸王大婚,不是臣女自傲,而是景逸王娘娘想必也清楚,阿臣与我是挚友,我与漫姨更是亲人,惠妃娘娘同漫姨是姐妹,那也是星河的亲人,可若是惠妃娘娘同我交好,有些平衡势必要被打破,所以,保不齐有些人会想要破坏这种平衡。”

“若是今日之事,臣女不解释,娘娘可以信任臣女,可这种事情若是多了,娘娘也是凡人,难免也会有所怀疑,这就正中了他人的圈套了。惠妃娘娘,臣女对娘娘来说,不论何时,都只会是一颗有利的棋子,而非有害。”

莫星河一番话,可谓是把宫内的这些弯弯道道抓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惠妃一张脸也微微沉了下去。

片刻之后,她收回了自己的手,缓缓坐直了身子,亲自起身去扶地上跪着的莫星河,“星河,你瞧瞧,说什么棋子不棋子的啊?姐姐待你宛若亲闺女,本宫自然也是怜爱的,今日之事本宫并未怀疑你,那绣女不懂事,罚了是该的,天冷,地上凉,快起来。”

莫星河就这惠妃娘娘的手,缓缓站了起来,眉眼犹如染上了一抹桃红,“承蒙娘娘爱怜,星河心中皆是有数的,今日,特意把两个丫鬟带来同惠妃娘娘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