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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好不容易消停了一年,他被愁秃的头发还没养回来,这便又开始了?

在天子脚下干群架?

就不能给他个面子跑远点干?

城外郊区,人烟稀少,最重要的是不在他管辖范围之内,考虑一下?

他在马上被颠来簸去之际,觉得自己休致事宜,是该提上日程了。

第八章

当顺天府尹王自忠颤颤巍巍,一动三抖地翻身下马时,温晚亭在一旁看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口气呼得重了些,将这位老态龙钟的府尹从马上惊下来。

王自忠下马后擦了擦额间豆大的汗滴,瞥了瞥左侧美目微瞠一脸无辜的温晚亭,再看了看右侧怒不可遏浑身都在冒火星的江玉仪。想到两位背后的家世背景都不好惹,只能狠狠地薅着自己的胡子发泄。

待胡子薅下来一撮,心情也略微平复了些,他方才沉着冷静地开口道:“二位请本官前来,所为何事,可否细说一二?”

他倒要看看两个黄毛丫头是怎么干上的。

江玉仪先一步开了口,说得又急又快,似是怕温晚亭抢在她前头。

实则温晚亭放空了的神思刚刚回位,她身为失了忆的当事人,对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充满疑惑,压根没打算开口。

一番问话,王自忠心中大约有了数。

半月前,江玉仪与闺中好友谢依芷相约吃茶,听她说起这家香粉铺子的粉质细腻,香味别致,当下便买了盒店内的招牌,凝脂玉肌膏。初初用时,只觉得面颊稍有发烫微痒,便以为是香膏起了效果。大约用了三日之后,才觉察出不对劲,停用之后却依然于事无补,脸上痒痛难忍,请了京中诸多大夫,都说未见过此等病症,无药可治。

眼看着王自忠略带探究的目光扫过她面上白纱,江玉仪咬了咬牙,将面纱掀开一个角,露出一个红肿斑驳的下颚。

肌肤上密密麻麻的脓包,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往外渗水,脓包以外的地方起了白屑,肉眼可见的干纹纵横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