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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离轻声喟叹,他明白,温晚亭同那些女子是不同的。

他知道那群女子接近的目的背后的势力,却从未对温晚亭这位恩人有所提防。

是他一时松懈,险些铸成大错。

若只是为了报恩,他大可顺了她的心思,可偏偏温晚亭身患奇疾,此刻头脑不清不楚,仅凭一日的记忆如何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就连同她的这份若有似无的心意,也将将只能维持一日。

谈何喜欢。

他拿不准她失忆前可有暗自心许的男子,亦无法确认明日过后她的一番衷情会付诸何人。

倘若她痊愈后记起一切却悔不当初,纵使他可以许她往后余生,却无法还给她一个曾经。

这么想着,心中倒是愈发沉静,他深深望了眼身侧那张热气未消的小脸,缓缓抬手,细致地替她理了理额间碎发。

“待你痊愈后……”

第十一章

温晚亭今早醒来时,浑身酸痛,颈肩处尤甚。

一床鸳鸯戏水的锦被全裹在她身上,团成个球形,身侧的床铺平整冰冷。

春铃一大早拦住王府其他丫鬟,独自一人进了内间,见到那颗球时兀自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闺阁情趣。

她也来不及深思,冲着那颗球老生常谈叭叭叭了许久,末了提了句楚离一大早就去了书房,还吩咐她们不准吵醒温晚亭。

裹成球形的温晚亭幽幽叹了口气,心中纳闷一位闲赋的王爷为何比国之栋梁还要勤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