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楚离还不好奇,这么一说,他眼神幽幽往册子上一顿:“好。”
此刻,温晚亭两三下翻完了昨晚的手记,顺手将它往檀丝枕底下一塞,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王爷,没看过罢?”
楚离立即回过头,大大方方地同她对视,神态自若,毫无破绽道:“没。”
温晚亭长长吁了口气,这手记里详细记载着她如何摸了楚离的手,如何揩了楚离的油,甚至直截了当地说她下次还想,然后还对楚离手背的肌肤进行了一通细致入微到没眼看的描写。
接下来好不容易连着几日正经的记录,结果最后翻到昨日,通篇都是什么“紧实的手臂”、“坚硬如铁”、“炙热的气息”这种瞄一眼都让人面红心跳的词。
她原本不相信自己是这样一副色中饿鬼的样子,但得益于她今天甫一睁眼便见过了楚离的相貌,顿时觉得自己从前面对他时还算是克制得体。
门外春铃已经来回踱了十八圈,今日楚离未曾早早离开,无人唤她进去伺候,她也不能贸然闯入,是以十分担心温晚亭醒来时发现自己失忆了会有些冒失的举动。
等她踱到第十九圈时,终于听到一道清越的女声,唤她进去更衣梳妆。
楚离端端坐在外间,他没有刻意收敛气势时,就如同一座威严的神像,肃穆凛然,杵在那头就令人不敢直视。
春铃从跨进殿门起便顶着一股莫大的压力,规矩周全地冲楚离行了礼,方才步履匆匆地进了内间。
温晚亭正在梳妆台前坐着,听到身后有声响,料想是春铃进来了,吩咐道:“今日收拾个干净利落的行头来,王爷说要带我去跑马练剑。”
她回头瞥了一眼,乍一看到春铃那张圆润和气的小脸紧张到变形,满头虚汗的模样,不由地发出一声拖长音的“咦”。
春铃一脸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苦笑。
她时时跟在温晚亭身后,见惯了楚离对自家小姐无奈且纵容的模样,方才冷不丁见识了一下他那副生人勿近的姿态,顶着重如崇山的威压,紧张之余还有些讶异于这位王爷竟还有两幅面孔。
过后,便是十足的感慨,世人大多普通,却唯独希望在自己在心爱之人的眼里是特别的,王爷对王妃,终究是与众不同。
春铃嘴上絮絮叨叨地给温晚亭交代往事,手上小心翼翼地梳开青丝,盘成一个清爽的发髻,又给她选了套束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