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眼看着她的视线飞速地在自己胸膛处飘过又移开,复又几不可察地瞥回来,当即稳了稳心神,伸手将衣带一扯。
耳畔传来温晚亭咽了咽唾沫的声响。
这个昔日在寒冬腊月里一身单衣尚且挺了五日的男子,此刻一脸真挚道:“晚晚,我畏寒。”
当温晚亭的后背抵着那滚烫而起伏的胸膛时,觉得自己怕是要在同一个坑里跌两次,在同一棵树上吊两回。
如此,她对自己便有些恨铁不成钢,甚至有些委屈:“我母亲同我说,你必然没有想要杀我的心,那你同许小姐又是怎么回事,先帝遗诏当真如此重要,值得你如此反复招惹我?”
楚离低沉而微缓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我同许月灵当真毫无瓜葛。”
楚离将下颚抵在她发间,那浅淡的白檀香自他鼻翼充盈于肺腑,柔和而温暖,令人心安。
这实则是他们第一次相拥而眠,他实在毫无睡意,正好能同温晚亭细细掰扯,分散一些自己集中于某处的注意力。
“先帝遗诏诚然重要,却是不值得我这么做,而你,晚晚,你值得。”
温晚亭抵着耳畔那道炙热的呼吸,和撩拨得心尖微痒的嗓音,内心的那一杆秤已然狠狠往楚离那边倾斜,只小声嘟囔道:“惯会花言巧语,欺我不记得往事。”
楚离默然,长臂将她圈过,往怀中拢得更紧一些。
没有她亲手所作的画像,没有她亲笔记录的手记,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她信了自己的真心,不再质疑。
翌日,门房处来寻楚离,说是有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神医前来拜访。
楚离约她在处理公事的书房内相见,穆芝推门而入时,正逢他就着烛火燃了封密信。
眼见她来了,楚离开门见山道:“穆姑娘,有何法子,可令王妃恢复服药前的记忆?”
穆芝闻言一愣,幕篱中那双柳眉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