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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温晚亭却慢慢反应过来,将手中杯盏搁下。

那日在安王府,她也是这样为自己呈上一盏茶,只因记忆不全,纵使喝得自己直直皱眉,也未曾反应过来有何不妥。

直至回了将军府,同楚离用膳时,他常备一盏甜茶在自己手边,温晚亭方知,自己素来喜甜。

温夫人不顾其反应,继续道:“而刚才试你一试,察觉出你武功路数皆非将军府所出。”

春铃闻言,认命般地合上双眸。

温晚亭却渐渐反应过来,攥紧了拳心。春铃身为将军府家养子,拳脚功夫皆是由将军府调教,母亲断不可能认错。

如此还不算完,温夫人翻来覆去看了看自己方才卸了她下颚时,触碰到她面容的那只手,道:“我曾听闻襄夷有一种易容术,以鸦胆根将原本容貌腐蚀得血肉模糊,再将绘制生动的人皮面具敷上,待血肉同那面具黏结,长在了一处,便是天衣无缝,即便是在近处,他人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温夫人抬眼,在她脸上缓缓扫过:“只一点,便是这嗓音,难以模仿。”

眼见一切暴露,“春铃”骤然暴起,向温夫人直冲过去,面目狰狞地嘶吼:“何念瑾!你欠我少主的迟早要还!终有一天我要以你满门血肉祭我少主亡魂!”

她终究未能近身就被两旁的丫鬟压了下去,温夫人身姿未动,饶有兴味地反问:“少主?是襄夷哪个部落的少主?”

“春铃”沉默不语,再不肯多说一句。

一旁温晚亭却猛地起身,两手握拳,几步冲到她跟前。

她唇线紧抿,带着滔天的怒意,只手将“春铃”从地上拽起,迫使她同自己对视。

她声音不复往日明媚,凝涩之余带着些许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