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有她的用处,我们动不得,南沙王也动不得,大家都在等。”
江憺说的云里雾里,闽钰儿不懂:“等什么?”
“等钦天监的占卜结果。”再说下去,就要到顶机密的地方了,江憺适时地没再说下去。
“殿下这么做,虽没有告诉我们原因,但我和孟辞都隐隐觉得,殿下是被逼的太久,想放肆一次了。”
这样啊。闽钰儿歪着头想,看来情况也没有公冶衡说的那么糟糕,动不动就是退位什么的。
她点头说知道了,江憺亦笑了笑,他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卷轴,递给她:
“殿下出宫,除了这个,其他东西一律不带。我觉得公主可能会想看一看的。”
闽钰儿接过来,“是一副画么?”
“公主看看就知道了。”
闽钰儿依他的,展开画轴:是一副夏日栀子图。画的末端,是一个已然睡着的小姑娘,鲜红的指甲扣在乌木卓上,旁边是青白带露的栀子花,花和人都俏生生的。
闽钰儿瞧着画中人和自己一样的眉眼姿容,不由得愣了愣。
这该是,一年多前的闽钰儿了。那时候她还小的厉害,软软趴在桌上,想一只睡着的猫。
这画她见过,也是很久之前的东西了,没想到齐叔晏还存留着。
江憺见她神色,缓声道:“殿下那样的性子,极少会挂念什么,他见惯了生离死别,分离相异,在这件事上却总是看不透彻。”
他轻声说着,摇了摇头,似是无奈,“生在帝王家,殿下有太多的言不由己。有时候,我倒希望他能看不透彻。不透彻,便有了挂怀的理由。”
闽钰儿知道他在说什么,却也没接话,手抚上那画轴,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