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跪上了。
江子羿腹诽着转过身去, 清了清嗓子对温准道:“好了,此事不必挂怀。我有正事问你。”他倒是想问清,为何去年才与九黎大部签订盟约,他们游牧的小部落今年就敢南下骚扰。
温准见他严肃起来, 这才起身,道:“公子问吧,俺知道的都告诉你。”只是他嘀咕着,公子不用膳吗?
江子羿倒像与他心有灵犀,只听腹中一阵翻腾,他回身对温准道:“先给我来点吃的。”待温准出去张罗好了,望着案上这些并不精细的食物,江子羿愁眉苦脸的开了口:“那些九黎人可还在?”他很是担心,平意一怒之下将他们全部斩首。
“都在,公子可要审讯他们?”
江子羿点点头,“你提一个来。”
温准提着人进入帐中,也不逼他向江子羿行礼,只是发泄似的推搡了他的肩膀两下,恶狠狠的道了句:“老实点!”
“去年签订的盟约,准许你们在中北安家,你既不在中北安家,又不是九黎大部的人,为何一路南下抢掠?”江子羿想不明白,这九黎人,怎能如此贪得无厌,原以为安抚九黎大部落后,其余小部落不敢妄动,按今日这情形,还不知他们大部能安分到几时。
那人见他不打不骂,态度不差,也就实话实说了:“山海关兵败,改为南楚接管,北边已经捞不到好处了,只能南下投奔大部落。”
这人话音未落,江子羿已是心头一震,遂拍案而起,“林霖败了?”他不相信,南楚近来与中北安好,怎会突然交战,况且林霖做事稳重,一支军队专克南楚人,怎会轻易兵败?
“不是林霖。”那人见江子羿不可置信的模样,嗤笑一声,嘲弄道:“是伊石。”
伊石兵败之事若传往列国,不知有多少他曾经的手下败将要拍手叫好。
“伊石,怎会是伊石?”这消息于江子羿而言无异于如晴天霹雳,让他久久回不过神来,半晌,他才又开口问:“因何开战?”伊石的战场一向在南方,南北两地相差甚大,好端端的,他跑去山海关做什么?真是怪象。
江子羿想不明白,打无准备之战,无异于在拆自己的招牌,他怎会如此鲁莽?况且近日来与京中通信,他们并没有提及此事,若真有意瞒着他,倒是越想越怪。
那俘虏并不清楚他的身份,只当他是平意,遂带着嘲弄之意完完整整的将伊束与南楚结盟的前因后果一一向他说明,最后还不忘添上一句:“你以为,你这晋阳,还能粉饰太平到几时?”
待江子羿从这并不标准的汉话中理清来龙去脉后,立时怒上心头,一掌拍在桌上,心道,江疾这小子真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朝中出了那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在信上提一笔,等回京了,定要好好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