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傅府接到元景帝旨意的云夫人,看着不停攒泪的云端芷,劝道,
“现在旨意已下,已成定局,事情都已转圜的余地,你就收起你的心思,陛下要是早有纳你的心思。太子时就应该向先帝爷求娶旨意,让你入东宫,何苦白白晾着你几年,蹉跎年华至今。”
云夫人不由埋怨起云太傅,道,“都怪你爹,他不天天说那些话,也犯不着让你着魔一样,心挂在当今天子身上。”
云端芷逼退泪水,双眸赤红,语气斩钉截铁,
“女儿痴心一片,怎么也比落陛下颜面的静南郡主强,不到最后一步,怎么知道成败。凤谕下了又算什么,当年高祖皇帝的发妻凤谕不照样从卷金轴上给消刻掉,如今不留一丝痕迹。”
云太傅拍手笑道,“芷儿说的没错,倘若未册封的皇后私德有损,不堪为一国之母,那当今天子也只能效仿先祖,把谕词给消毁。夫人那样说老夫,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我们亲手拉扯的女儿,品貌才华比那位病怏怏的静南郡主差多少,一定要退让才行。”
云夫人旁观者清,看着执迷不悟的父女二人,摇头叹气,她只希望到时候能保住一家老小的富贵无忧罢了,当今天子忍让至今才可怕,迟迟不削老爷的权,盛京人说是看师生情分,鬼都不信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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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光殿书房内,荀澈斜倚着龙椅,凤眸淡淡瞥过端立的长懿,抬手道,“安续仁,给姑母赐座。”
长懿毫不推辞,直接敛裙坐下,接过安续仁递过的茶盏,啜了一口清茶,开门见山,
“想必密折陛下已经看到了,本宫除了谢陛下的救命之恩,还有一桩未了的心事,本宫等昔昔成亲之日,求一道陛下亲手的赐婚旨意。剩下这个条件陛下开口答应,并不算过分。”
透过窗棂的缕缕光影撒在荀澈的脸上,男人俊容表情晦暗不明,平淡回道,
“姑母的条件朕答应下了,姑母放心,朕的旨意肯定会赐于大长公主府。”
荀澈又道,“姑母给朕这么大的回礼,朕心甚慰。”又意味深长加了一句,
“朕也有意思要姑母府中珍藏多年的珍宝,才最得朕心意。愿意割爱的时候,朕会告诉姑母。当然,替换的代价就是,姑母会再央朕帮忙的那天。”
话落,荀澈不待长懿反应回话,端茶送客,“姑母该去看皇祖母了,她老人家有多日未见你,怕是惦念的不行。”
长懿也未有深究荀澈话意,剩下地图未呈上来,确实有央他以后帮把手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