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眼皮未眨一下,径直将昏着的女子拖了出去。
在他的认知里,殿下除了先皇子妃从未纳过别的女人, 沈兰是个幸运的,却也是个倒霉的。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似乎是在控诉着沈兰的冤屈。
顾阳序没来由的脑袋疼,他揉了揉眉心,蓦的想起回京时遇刺,兵行险着,他跳了湖,从上游飘出来了那围攻的逼疚山谷。
他以为他会就此死掉,却不想得一女子相救。
素衣墨发,不施粉黛却美的惊人。就连落在地上的步摇都夹杂着那一缕淡淡的幽香。
如此心地善良,秉性单纯的人,他又怎会不心动。
沈兰她不该,她不该钻这个空子。
顾阳序冷哼一声,转头朝外走去。
夕阳渐渐落下,云层被晕染的金黄明丽,微风暖融融的,吹在人脸上,一点也不觉得闷热。
顾阳序去了书房,那里有议事大臣在等他。
这些臣子见憬帝大势已去,便谋划着帮助他夺得君位。可这天下哪有什么不求回报的事儿,最后都不过是因利而来,利尽而去。
议完事后,月已中天。大臣们被司南用软轿送出了宫,顾阳序揉了揉眉心,沉吟片刻,抬步朝朝晖堂走去。
朝晖堂,阁高二层,四环有围廊,云雾飘渺中,遥遥与东方相望。下午,他命人给沈谣收拾的新院子。
顾阳序推门进来时,沈谣就站在楹窗前,戒备的神色却还带着一丝慌乱,小手背到身后,脊背崩的笔直。
他心知,这是人做错事时候的反应。若他猜的不错,沈谣应该在找法子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