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替李修程打开车门后座：“这是我的荣幸，李先生，请上车。”

李修程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好在他坐上车后，小姜也没主动找他聊天。

回到1607后，他往沙发上一趟，打算玩会儿手机再去洗澡，这时候赵解的电打进来，李修程秒接，赵解说：“别躺沙发上玩手机了，赶快洗澡睡觉去。”

李修程从沙发上坐起来：“你不会是在1607安装了监控吧？”

赵解笑道：“我倒是想，可赵叶那厮不干。是小姜告诉我，刚把你送到家。”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李修程听着却觉得眼角有些发胀。

李修程以前从来不懂‘家’是什么感觉。

李修程从小是被保姆带大的，他对照顾自己的第一任保姆已经没有太多印象了，只记得那位保姆和他分别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乖，阿姨一定会来看你的。”

那时候的他还很小，哭得很伤心。

但没人在乎他的感受，大人们的眉头紧锁，仿佛比他还难过。

后来李群和张荃带着他在新家里住下来，张荃带着一个新阿姨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哭闹着不肯接受，张荃对他说，阿姨不要他了，也不会再来看他。

在他的认知里，阿姨是比妈妈还亲的人，可知张荃的话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张荃在他因此病倒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感受到自己作为‘妈妈’的身份遭遇到了威胁，于是，张荃开始补救。

从此，每年都会换一个阿姨来照顾李修程。

李修程也渐渐明白，阿姨不是妈妈，阿姨是为了钱而照顾他的人。

而张荃和李群是出这个钱的人，是他的父母。

他的父母仍然将他全权交给阿姨照顾，只是阿姨们的素质参差不齐。

有的阿姨对他很好，他会忍不住地亲近阿姨，但往往这类阿姨做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张荃用各种理由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