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亦不予争辩,只微笑以待。

落殇眉眼舒展,且道:“若家姐在,便是圆满的一家人了。可惜……笙儿,匈奴也算金刚那畜生对你们母子的补偿。若他不做那劫掠勾当,又怎会有今日这鸠占鹊巢之事。正如思思所言,这世上唯有因果丝毫不虚。姨娘亦望你行善积德,造福百姓。只要百姓富裕,又何必在乎所谓江山由谁执掌呢。”

此话勾起了柴代复杂心思。忆往昔峥嵘岁月,一阵唏嘘。

“为父也是因着皇上昏庸才家破人亡的。而当年又何止我这一家。成千上万的家皆被祸害。笙儿,这罪孽望你不要再生,否则下场必会凄惨至极。殇儿说得对,因果报应丝毫不爽啊。”

金笙闻言蹙眉沉默。这话他听进去了。

这些时日,姨娘与父亲细心呵护让他真切感受亲情的无价。这令他迷恋。而他更不知萧哲竟与思思亲自前往匈奴救下金戈。

若说心里无动于衷,是不可能的。

只是倔强的他,实在拉不下颜面俯首称臣。对萧哲始终心有芥蒂。那地牢惩罚,落在身上的痛虽痊愈却实打实印在心底成了不可碰触的疤痕。

思思似乎看穿其心,复云:“金笙,知你恨我们。不过你似乎忘了,皇上想杀你,乃分分钟的事。你就不知缘何放你生路,且容你治理匈奴么?”

金笙抬眸看向思思,安静聆听着。一旁萧哲只淡然处之,任由他们随意攀谈。

“无非就是不忍你的亲人们伤心欲绝。亦对你惜才罢了。匈奴便是无有你金笙,难道还寻不到个人才治理么?只是觉得你就这般死了,委实可惜。你非愚钝,应该窥见个中悬妙。”

眼瞧金笙面目松动,复杂至极,房内瞬时安静着。似乎谁也不愿打破这静谧。

然,柴代却转动轮椅面向萧哲,只是身子不便行不得大礼,然双手叠摞却举高头顶,引得几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