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搁在江岁安家,这个光景敢这么吃。
忙了一天,临睡前,江岁安就着烛火,用绸布擦拭玉簪。
不放仙泉水的玉簪,还是那副丑不拉几的样子,江岁安细细抚着簪身的斑斑点点,心里有一团乱麻。
“簪子啊簪子,”她自言自语,“你说明儿我叫不叫于成来吃饭”
玉簪冒出一丝雾气,仿佛在回应她。
江岁安定睛看去,那丝白雾转瞬即逝,并没有留下什么兆头和痕迹。
哎,她叹气,将擦好的玉簪放进首饰盒里,吹灯歇下。
一夜无话。
年三十一早,江岁安换上新衣裳,好好打扮了一番。
不过因为家里有活儿,她并没有穿绫罗绸缎,依旧是棉布衣裳。
里头穿厚实的袄子,外头是靛蓝色的襦裙,套着玄色的褙子,涂了面脂,稍稍瞄了眉点了唇。一头柔顺黑亮的长发绾起来,插上玉簪,又加了支如意祥云珍珠钗。整个人分外精神,清爽柔美。腐书网
早饭她用茶泡了饭,就着茶叶蛋、雪里蕻和葱油鸡丝,暖暖和和吃下肚。
然后把家里动物都喂饱,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就连墙缝里的灰尘也都掸掉了。
一上午忙下来,累得江岁安晌饭也不想吃,啃了些果子对付过去,晚上再好好吃一顿。
下午,她熬了一锅浆糊,把里正送的年画,挨个门上都贴上。
她自己住的屋,贴的是步步生莲图,灶屋前贴的是年年有鱼,堂屋贴的是天官赐福,旁边厢房连着后院药材房、鸡窝、猪窝、谷仓等贴的都是各色寓意吉祥的花,有长寿花、腊梅、兰花等等,大门口贴上镇宅的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