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泯的衣柜很整齐,严寻开学的时候买了储物格帮他分好类,他就一直贯彻着从哪儿拿放哪儿去的理念,春夏秋冬的很是规整。严寻把纸箱搭起来,先用胶条封好底层,随后一摞摞放进箱子里,还要时不时和唐泯讨论:“这件卫衣是大一买的吧,都褪色了,还要吗?” “这条裤子从哪儿买的,怎么没见你穿过?”
唐泯习惯严寻一碰上他的事就絮絮叨叨,一边吃一边回应。
收拾好衣服裤子,还剩下最底格的内裤。严寻顿了顿,食指在格子上敲了几下,还是伸出手装作若无其事地拿起来。
唐泯咽下最后一个小笼包,正喝着豆浆润喉,视线一转差点被呛到,急忙冲上去夺下自己的内裤藏在身后,面上还强装镇定:“这个我自己来!”
看到他脸红红的羞恼模样,严寻那点不自在立马烟消云散,装作不解:“怎么了?我又不是没有。”
唐泯愤愤地瞪了他一眼,转身把内裤放好,还要藏在下面,确保严寻看不见。
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唐泯就是没有办法和别人讨论或是分享这些东西。他每次洗完澡都一定要穿戴整齐才能出浴室,第一次住校的晚上洗完内裤甚至不好意思挂在阳台上,总觉得羞耻。哪怕是面对严寻,也只是放宽界限,但那条线始终存在。
严寻知道他的性子,看他不说话低头放东西,轻轻捏了捏那截白皙的后颈,妥协道:“好好好,知道我们公主的贴身衣物不能碰,我错了,嗯?”
最后那个“嗯”尾音上扬,含着轻易被察觉到的纵容和笑意。
这个人!道歉都要油嘴滑舌!
唐泯“腾”地站起来,气鼓鼓地踢了严寻一脚。
力道轻地像小猫蹭过,严寻忍不住笑了,用手背蹭了蹭气呼呼的某人脸蛋,手感滑嫩细腻,还没多体会一秒就被打了下去。
说是十点走,十一点了严寻还在勤勤恳恳收拾。唐泯有点念旧,买了的东西即时不太喜欢或是不怎么用得上,也舍不得扔掉,喜欢的更是一直留着。这就导致书桌里东西格外繁多。每一件都得问过唐泯,他难以抉择,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要不要继续留着。严寻不想看他纠结,能用的直接都打包带走。
最后整理出四个大箱子和三个小箱子,严寻用马克笔在每个箱子侧面写清里面的主要物品,最后拿胶带封起来。
“收拾好了,再检查一遍证件都在不在,我们走吧。”
唐泯听话地把桌上的包背好,认真数起来:“毕业证,到;学位证,到;身份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