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泯撒娇开始,严寻的视线就再也离不开对方。眼前这个甜津津的宝贝,是全世界最懂得怎么拿捏他的人,他一笑起来,严寻就想把拥有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只要他喜欢。
回去的路上照旧是严寻开车。
唐泯一坐上车就连了蓝牙放歌听,随便点了个歌单后假装闭目养神。
他脑子一团混乱,何况这个答复更得万分慎重。于是下意识地祭出拖延大法,打算多拖点时间,把这件事情好好消化掉,然后一点一滴揉碎了想,等到每处角落都思考完,无处可想了,自然就会有定论。
唐泯并不知道,感情的事和学业上遇到的挫折考验不同,它没有万能公式,也从不讲什么逻辑道理。感情是盲目的,没有定论。
八月的这个夜晚是昏黄的、飞驰而过的路灯,透进车窗忽闪忽现的光影,和沉默不语的一车寂静。
到家后,唐泯打了个招呼就去楼上洗澡,掐着十点钟的尾巴溜进了房间。
严寻洗完澡出来,面对的就是右侧紧闭的房门。
他擦头发的手顿了顿,心里不受控制地疼了会儿。
这还是从小到大第一次,糖糖在他面前关上了那扇门。
严寻慢慢地擦完头发,把毛巾晾好,犹豫片刻还是敲了敲唐泯的房门,轻声问:“糖糖,你睡了吗?”
唐泯对于自己着急忙慌地关紧房门的行为有些不能理解,还夹杂着模糊不清的愧疚感,此刻正坐在床上发呆。他洗完澡囫囵擦了下头发就出来了,此刻发尾处还坠着几滴小水珠,在衣领处洇湿了一小块。
突然听到严寻的声音,唐泯莫名心慌起来,无措地抠了抠床单上的米黄色猫猫头,下意识就磕磕巴巴地扯了个慌:“睡啦,我睡啦,你别进来。”
“我不进来,”回答他的是一声低低地叹息,“那你擦头发了吗?头发要擦干再睡。”
唐泯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一头碎发,碰了一手湿漉漉,更加慌张:“擦干了!我……我擦干了,我要睡啦。”
最后几个字弱下去,刻意含糊下又轻又软,显出点委屈的娇意来。严寻最是拿他的撒娇没办法,只能妥协:“好,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