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严寻神不守舍的胡乱点头。
严寻冲到马路上,边跑边拦车。
浓烈的悔恨甚至让他开始呼吸困难。为什么今晚没留在医院,为什么在糖糖最需要他的时候,身边却空无一人。
暴雨将至。
天沉下来,街上刮起了大风,把隐藏在暗处的枝叶吹得呼呼作响。
两分钟过去,路过的每辆车都载满了乘客,没有一辆肯停下来。
严寻心急如焚。只要一想到唐泯会是怎样撕心裂肺的痛苦,就片刻也等不下去。
看了看路程,他咬了咬牙,飞快地跑了起来。
一盏盏路灯把影子拉长又缩短。
快一点,再快一点。
到糖糖身边去。
严寻跑过了一条条街,心脏像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他不得不按紧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呼吸间都是血味。
四五十分钟的路,被他硬生生的二十分钟赶到了。
跨过住院部的大楼,严寻用光了全部力气,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他两眼发黑,耳膜鼓噪,大脑也嗡嗡作响。
这是严寻长这么大以来,最狼狈的一次。
电梯停在十三楼。严寻踉跄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