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寻在第一声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就迷迷糊糊地醒了,下意识把怀里人抱得更紧,手也捂住对方耳朵。
等大脑彻底反应过来,他听着门外刻意压低的女声,皱了皱眉,心里一阵不爽。
这才几点,就来敲门?我们和你很熟吗?
再一想起昨天晚上赶过来时,他压着狂乱的心跳扣响这扇朝思暮想的门时,某只小猪居然下意识问是不是师姐,难道她经常来找糖糖?孤男寡女有什么好聊的?
严寻越想越不对劲,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过去打开房门。
他表情冷淡,五官锋利俊美,即使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也显得极有压迫感。背着光往门边一站,活脱脱一个不良分子。
苏问筠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才看清他的面容,舒了口气笑道:“你是糖糖的朋友吧?经常看到你来接他。我是他师姐。”
没等严寻回答,她就探过身子朝房内望去:“糖糖还没醒吗?老师让我来喊他。”
严寻站直了,挡住那道窥探的目光,沉声道:“还没,谢谢提醒。我们待会儿下楼。”声音冷得能掉冰渣。
苏问筠敏感地察觉到对方的不喜,笑容淡了下去,礼貌点点头准备离开。一错眼,她却被严寻肩头的图案晃了神。
方才她急着找唐泯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眼前这个高高大大的男生,穿得好像是唐泯的衣服。
正面是纯色白t,肩头却绣着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萌兔。当时苏问筠就坐在他身侧,因此印象深刻,还顺嘴逗了他两句。耳朵通红的唐泯和这只小兔子一样,可爱得过分。
苏问筠几乎可以肯定,唐泯的朋友穿了他的衣服。何况前几天唐泯一直是一个人住,这位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天天来接他的朋友,难道是昨天晚上突然过来的?
什么样的朋友,能好到大老远的跑到陌生的城市,睡一间房还穿对方的衣服?
苏问筠走进电梯,回想着刚刚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的敌意,一个可能性在心底呼之欲出。
严寻带上门,站在床边看了再度熟睡的唐泯一会儿,心中的戾气渐渐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