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照到底是有多怕我会死啊。
可我自始至终都没打算死啊。
而且,我也因此发现我二人想法的不同。他这话的意思,好像只是要求我不死,即便是病得不能下床都行,而我却希望把身体养成十六岁以前那样,养到可以冬天去北疆,养到可以活蹦乱跳、汗如雨下。
我为此闷闷不乐了好几天,胃口也渐小了起来,陈太医吓坏了,连夜琢磨温和的健胃方子,于是次日我喝的那药就更酸更苦了一些。
“皇后娘娘,您可不能瘦呀,”陈太医惶恐不安,一向只负责诊断开方的他,都在丹栖宫对着小炉子,摇着小蒲扇,亲自给我熬药了,“陛下回来要是发现您瘦了,非得骂死老臣不可。”
我眼皮一跳,当即精神,欣喜问他:“所以,他除了不让我死以外,还说过不许我瘦吗?”
陈太医疯狂点头:“对对对,陛下说您掉一两肉,他就让老臣掉十斤。”
我开心到笑出声来:“这话比上次那话好听,至少让我晓得了,他对我还有别的要求的,不只是不能死这么简单。”
于是,就这样找到了理由,开始光明正大地允许自己想念他。
由此,想到了给他写信。
只是我从十一月琢磨到十二月,都没有琢磨出该给他写点什么,后来干脆撂挑子了:还有三个妃子在他身旁日夜照顾着伺候着,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再者说,他跟其余三个妃子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若是收到了我的来信,很可能会当场扫兴,变得十分不快活呢。
对了,他都没给我写信呢……还是等他先把信送来京城,我再提笔给他写回信吧,这样也知道该写点儿什么回应他。
但上辈子,我始终没有收到北疆的来信,却在十二月初八这天,收到了京城的来信。打开一看,竟然是邱蝉的。
——
“不厌表姐亲启。
自五月宫城相聚,转眼半年过去,再未见姐姐第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