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往我嘴里塞了一片阿胶糕,轻快笑道:“方才还怕太后悲天悯人,现下觉得太后能这样想就挺好的。”
二月十九,姜初照下朝后,来凤颐宫同我商量小如公子和余知乐的事。
他没让苏得意通报就迈入书房。事发突然,我懵了三秒,赶紧合上高婕妤撰写的她同她修允哥哥相识相知相爱又相离的爱情悲剧,藏在后背和椅背的缝隙里,换上和蔼可亲的笑容,关切道:“陛下晌午好哇!”
“太后在看什么?”他约莫看到了一个影儿,眯眼审视,“看封皮不像是墨书巷,拿出来给朕瞧瞧?”
这可是萃取他头顶草原之绿色精华而写就的故事,哀家自然不敢把这个交出去,于是正襟危坐,端方笑问:“苏得意昨儿告诉哀家了,你想同哀家聊聊容妃。”
他捏起花几上的阿胶糕尝了尝,一边满意地点头,一边不解地说:“转眼都到二月底了,谭雪如都来了半年了。”
我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索性没往脑子里去,手指伸入后背,把其后的故事册子认真调整了角度,使它不至于掉下去,又低头觑了一眼抽屉里另外五本,捏住拉手推磨一样,一点一点地把它推进去,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姜初照愁苦感叹:“你说,余知乐怎么还没跟谭雪如搞到一处去?”
这下我可听明白了。
懵了几秒后,就想到云妃复工复产后写的第一个故事,思索着里面男主人公的怪异属性,面颊的肉都皱到了眉毛底,心绪愁成一团乱麻:“不知陛下有没有听闻过一种癖好,该癖好多产生于男性身上。”
他好奇地抬眸,眼睛亮亮的,唇角还带着天真纯良的笑意:“什么癖好?”
“绿帽癖,”也知道他不懂,于是就顺势给他普及了一下,“就是十分喜欢看到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发作起来更是了不得,会哭着喊着,甚至求着自己的妻子跟别人在一起。”
说到此处,颔首从眼底悄悄瞅他的表情,小声补了一句,“并且很期待他们当着自己的面,搞那种事,有时候会给妻子和她情郎提供便利让他们搞,甚至没有条件也硬要创造条件,使他们不得不搞。”
日光路过哀家在窗格上挂着的去年补了绿色油彩的乌龟风筝,落在姜初照那张绝美的脸上,显出五彩斑斓的绿来。
姜初照整个人像是锈住了,手中没嚼完的阿胶糕亦像是长在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