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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厌,对不起。很怕你太早知道,会开始担惊受怕。自从江南的信寄过来,你好不容易开心放松了一些,不想让你再变成之前的样子。”

姜初照是这样解释的。

他看我看得很准。

知道怀孕之后,我果然开始担惊受怕了。经常做梦,经常梦到自己怀了一个跟我一样不太健康的孩子。

梦里小孩儿抱着肚子痛哭,我也跟着痛哭。

知道自己有了孩子这件事,已经很震惊了。

更叫我震惊的是,十天后,我听到了邱蝉再次生产的消息。

太让人意外了,我替她算了算日子,正月里她还不小心跌落冰窖呢,这是不到二月就又怀上了吗?

甚至很不能理解,她同姜域的关系到底有多好?到底有多么离不开彼此?为什么偏偏要在身体还没好利索的时候,就开始行房事,搞生产?

姜初照照例是想瞒着我的。

若不是王府送信过来,说邱蝉十分十分想见我,他甚至不打算让我晓得邱蝉已经不太好了。

二十二岁。

是我最难受的一年了。

那一年,有个只比我小一个月的姑娘,从这世界上离开,留下了一个面皮发紫的、巴掌大的,不太会哭的小孩儿。

我把手放在邱蝉的脸上,想捏一捏她滑嫩温软的面颊,却捏下来一片刺骨噬肤的凉。

姜域什么话都没有讲,什么话也讲不出来。他望着锦被包裹下的那个孩子,神魂似乎都被抽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