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喻是相府大公子江锦的字,他二人自幼相识,一贯以字相称。紫影想起这件事儿,便有几分奇怪,“倒是没有。定州离京城有些脚程,主上何故如此焦急?”
裴云起自幼就是个稳重淡然的性子,寻常幼童但凡不顺心意便要哭闹,他却一贯安静得很,搞得家中长辈总觉得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太好。
紫影算算,自打去信后,自家主上每日雷打不动问一遍,可见上心。
身为一个优秀的暗卫,紫影自然要及时体谅主子的心意,于是张口问道:“难道殿下是还在惦记那位江四娘子么?”
裴云起淡淡瞥了他一眼,手中动作未顿,反问,“你何时见我惦记过哪家娘子?”
紫影哑然。
的确,自家主上什么都好,京城里夸他什么的都有,就是一点被人诟病……不近女色,别说惦记小娘子了,平日里身边是连个女郎都不叫近身的。
便是如今有了婚约的相府的表小姐,裴云起待她也不过全了几分友人的情谊,平素很是淡淡。
正是因为如此,江娘子就愈发显得可贵了。
紫影略想了想,笑嘻嘻地道:“主上便是不惦念,也不打紧的。只是那日江四娘子回家去,听说就叫江司马发落了一通,如今正禁足着呢。”
裴云起闻言,果然微微皱了眉。
紫影悄悄地低头看去,便看见他复又低头去瞧密信,只是眉眼略略沉郁下来。自家主上的美貌满京城都无人不夸,只是紫影曾私下听人说,“太子殿下什么都好,只有性子冷清,瞧着是没有半点人气”。
裴云起虽然没有说什么,紫影却看出他对那姑娘的在意,又说,“过两日刺史府要办花宴,也不知道江四娘子来不来呢,唉,听说江司马如今得了个如珠似宝宠着的姨娘,想来没准是他家五娘子来。”
裴云起沉声道:“你今天话很多。”
紫影吐了吐舌头,生怕他要责罚,忙推说还有事儿要出门去,却又见那烛火之下,自家主子侧了侧脸,孤峭的一双眼眸熠熠生辉,“她过得不好么?”
裴云起是有些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