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论对方是不是相府女郎,又有什么要紧?是最好,不是也没有关系。
可这些人眼中,他的婚事,却是一桩象征着天大的利益的生意,是他们可以拿来算计的东西!
胆敢说这些话的人,皇后早就心里给他们记了一笔,饶是如此,如今当面听见,还是觉得生气。她冷然的视线往下扫了一圈,在几名面露心虚的命妇面上停了一停,若有所思道:“她们当真这么想呀?”
江苒安慰道:“皇后娘娘,殿下在定州之时,瞧着我父兄的面子对我多有照拂,我向来以兄长视之,觉得他可亲可敬,而说这些话的人乃是性子卑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娘娘不必计较太多。”
皇后略品了品那“以兄长视之”的话,心下有些遗憾。
好不容易见他对某位女郎有些不一样,合着还真只是把人当妹妹……
苒苒这个孩子颇对她的胃口,如今听着,好像也只拿儿子当个哥哥看待。
皇后在心里头叹了口气,面上却不显,只是瞧向了平昌郡王费母女,言语之中,颇有些淡漠的冷意,“郡王妃之意,可是对我儿的婚事有什么想法?”
平昌郡王妃哪里敢应,忙出席深深拜下,她听皇后同江四娘的寒暄,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相府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这个看着温柔可欺的江四娘,更是一株黑心白莲花。
此时平昌郡王妃的场子都悔青了。
皇后略略敲打了她两句,便放过了。上位者无需把事情做得太满,下头人见了她的意思,自然会随之跟上。
果然,在接下来的宴席之中,无人胆敢再同那母女俩搭话,反过来,江苒这头,众人一反方才观望看戏的作风,纷纷上前攀交情。
江苒方才不主动找众人攀谈,如今态度也依旧是不冷不热,众人见她年幼,原以为是个好相与的,没想到颇为软硬不吃,一时倒不敢再往她身边去了。
相反的,蒋蓠身边就没断过人。
众人都暗自思量,皇后先前对蒋蓠好像也是寻常,到了江苒这里才有些热情,可见这亲生的和抱养来的,分量颇有不同。因此众人一窝蜂地往蒋蓠那儿去,倒不是说为了同她攀交情,而是想要曲线救国,试图从她那里多多打听一些江苒的喜好。
蒋蓠被问得不耐烦了,然而心知如今不比往日,只能忍气吞声。
酒过三巡,皇后便先行离去了,在场的气氛顿时为之一松,因着皇后特特说了可叫众人出去散心,一时倒有不少女郎相约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