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郎君要比剑, 众人便都退了几步,以便其施展。
本朝尚武,郎君们时时都要佩剑的, 今儿乃是宫宴,佩剑却不在身上。江熠于是吩咐仆从取来自己的佩剑, 直到长剑在手,他才傲慢地看向对面的文七郎。
他轻轻笑了一声,知道:“刀剑无眼, 文七郎, 你若是如今要退,还来得及。”
文七郎哪里经得起他这样的挑衅, 气得眼睛都红了, 怒喝一声, 便举剑劈过去。
他一起手, 江苒便瞧出是个行家, 不由轻轻挑眉。一边秦王见她惊讶, 便只是主动解释道:“文家那位老太爷是武将出身, 你别看这文七文弱,也是个能打的……说来苒苒怎么瞧着也是个行家?”
江苒随口道:“我年幼的时候, 也习过武, 粗通皮毛罢了。”
她说话间,紧紧盯着场上两位郎君。
文七能打, 江熠更不是个吃素的, 进退之间颇有章法, 长剑在他手上, 倒有些大开大合的疏朗之气,风驰电掣之间, 眼力若不够好,便只能见到那剑光而不见剑身了。
与文七不同,江熠的剑招一看就熟稔极了,带着极重的杀伐之气,全非文七那漂亮的花架子可比。
只听铮然一声,两剑相接,江熠单手隔开了文七郎的长剑,反手一挑,将其挑落在地,自己则旋身而上,步步紧逼,将文七郎硬生生逼退了几步,贴到了木樨厅的梁柱之上,锋利的剑尖逼近他喉间,剑锋未到,剑芒却已划破对方脖颈之上浅浅一层油皮。
江苒眼皮轻轻一跳。
即便是对方寻衅在先,她的这位兄长,身上的杀伐之气,也太过于重了一些。
一场小辈之间的比试而已,若是没人受伤,长辈们自然当个笑话说过去了,可如今江熠这寸步不让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能够善了。
江苒紧紧盯着上头两人,忽然对边上的秦王道:“快点去报信。”
秦王看热闹看得正起劲,正打算点评一番江熠的剑术,骤闻此言,倒是有些奇怪,“啊?”
“要出事,赶紧去寻个能主事的过来,别叫陛下同娘娘。”江苒说,想了想又叮嘱道,“寻太子哥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