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熠性子活泼,最喜欢同狐朋狗友们呼朋引伴地上街游玩,酒楼茶肆之中,处处有这些少年们潇洒恣意的身影,若是叫他闭门不出,无异于是将他下了大狱,极为难忍。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要辩驳,最后只是道:“阿爹,你不信我?”
江锦看着懵懂的弟弟,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终究是将他养得太单纯了一些。
江相不动声色地道:“你以为,今日之事,仅仅是旁人信不信你的问题?”
江熠反驳道:“难道不是?我分明什么也没有对那文七郎做,比试乃是他提出的,毒也不是我下的,我又何错之有?纵是文七郎指责于我,说我欺侮他家九娘,也是无稽之谈,阿爹你为什么只责怪于我?”
他说着,便仿佛有些底气。
而江相听着,面上怒容愈显。
江锦如今不敢插嘴,只好警告着看了弟弟一眼,旋即起身去倒了杯茶给父亲,希望他能借着清茶平息一下内心的怒火。
江相看了看沉稳的长子,轻轻叹了口气。
好在江锦还是个好孩子,平日办事也很是妥帖,江相一贯视他为自己的骄傲。
自然,江锦的优秀,也足以说明江熠如今歪成这个模样,不能怪罪于他的教育了。
江相心平气和地道:“便是文七郎今日没有出事,谁知道哪天会不会再蹦一个赵四郎钱五郎出来?只要你继续这样子疯疯癫癫打打闹闹,早晚要出事儿的。江熠,你是我的儿子,相府树大招风,你连这点儿警惕心都没有,别人不算计你,还要算计谁?”
江熠本来言之凿凿,闻言却是一时语塞。
他那会儿,虽然觉得文七郎这样满脸仇恨有些奇怪,然而他根本不愿意想那么多。
有人挑战,他便应战,毕竟他江三郎在京城里横着走那么多年,遇到过寻衅之人不下数百,从来没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