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熠怅然:“可是……”
“可是什么,”荣安没好气地道,“且不说我瞧苒苒本来就喜欢太子殿下,你就说,要是不嫁他,苒苒嫁给谁?先头闻景都上你家门来了,他若要提亲,满京城的郎君还有几个敢同他争?”
江熠不由神情一肃,忙道:“你的意思是……”
“长公主那日在陛下跟前,说了苒苒几句不好,”荣安不太高兴地道,“我瞧着,她是不喜欢苒苒的,这么执着于这门婚事,无非是想同相府结亲。这样的人家,万万不可嫁,可她在陛下跟前那么得脸,若真的要开口求娶,你家不应,也会惹麻烦上身。”
江熠越听,脸色越沉,他轻哼道:“这是拿我们家当软柿子捏了。”
荣安抬手同他碰杯,低声说:“我那位姑母,素重权势,闻景也是什么都听他的,绝非良配。”
江熠谢了她的提醒。
荣安瞧着虽然纨绔,但是到底是宗室中人,看很多事情的角度同旁人都不大一样,而她如今能够这样开口提醒,其实是冒着一定的风险的,江熠自然要谢。
荣安摆摆手,“不必谢,我先前不懂事的时候,招惹过苒苒,她也没同我计较。咱俩也算一起长大的,自己人嘛。”
江熠想了想,又说:“那你知不知道闻景怎么想的?我们先前虽然不大喜欢宁国长公主,但是闻景在外头从未传出过坏名声,好像也是宗室子里头算得上有上进心的,听你的意思……”
荣安道:“皇后娘娘不喜欢宁国长公主,因此太子和秦王,幼时也不大同闻景一起玩,我年龄同秦王相仿,同你们玩得多些,对他亦是不熟的。只是我依稀听我母亲说过,他们在温泉山庄的时候,庄子里抬出过好几个,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江熠不由神情一凛。
旋即,边上忽然隐隐约约地传来了嘈杂之声,原是这太白楼生意太火,常是座无虚席,便不设雅间,只在大堂中设下屏风一一隔开,因此旁边若有什么动静,很容易听得清楚。
方才两人口中的那位主角的声音便旋即响起。
闻景道:“晦气,真是晦气极了。”
友人们纷纷笑道:“你又有什么好晦气的,那江四娘子我们都见过,说一句国色天香也不为过,你娘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好深厚的艳福!”
闻景便恼了,笑骂道:“这有什么好羡慕的!江四娘有多泼辣,没教养,你们难道没有听说?!我就没见过这样的草包,我先头送她的诗,她竟连看都看不懂呢,哈哈,她怕不是连字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