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她便取出一枚香囊。
江洌这才注意到桌上整整齐齐放了许多香囊,花纹制式都是相仿,他拿在手里头,便闻见清亮沁人的香气,想来是放了几味清凉解毒的药材。
徐循道:“我天天来府上叨扰,时不时地还要蹭一顿饭,手中拮据,也只能拿自己做的小玩意儿来,原是给郎君们都备下了的,不成想会第一个送到你手上。”
江洌拿着香囊,怔了怔,发觉她极为避讳,特特强调了众人都有。
他便直截了当地道:“你倒也不必对我如此避嫌,你于我无意,我是知道的。”
徐循虽然的确有些避嫌的意思,可是如今被他当面挑明,也不由苦笑道:“您还真是一如当年的不会说话,我瞧您也不大喜欢我啊。”
江洌道:“我倒是觉得我对你脾气已经很好了。”
他要是真的讨厌徐循,先头的时候就会当面把她拆穿,大有契机叫她身败名裂——这种事儿江洌不是没做过的,他的性子颇为得罪人,要不是有相府撑腰,又有那么多人家指望着他治病救命,只怕也迟早叫人套麻袋给打一顿。
两人对视了片刻,竟是笑了起来。
徐循无奈地道:“你若是再不走,我便要避开了,我眼见着就要订婚,同你见面不大合适。”
江洌闻言,退后了两步,他道:“齐国公世子有什么好的,他家后宅里头三天两头妾室们彼此打胎,乌烟瘴气得很。”
徐循苦笑道:“可我却没得选。”
她对着江洌,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受。
毕竟他或许是天底下最懂她的人,偏偏两人的关系又十分微妙,他不喜她做派,她也觉得他天真。
可终归也算是惺惺相惜了。
江洌想了许久,忽然道:“你可以嫁给我。”
徐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