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乍一听,像是顾左右而言他,而长公主心里有鬼,听了,脸上的盛怒神情忽然一顿。
江相静静地看着她,面色沉静又冷淡,只是提醒说,“您不坐下说话吗?”
宁国长公主这才发觉,自己竟僵着站了半晌,而自始至终,江相夫妇从未站起身迎她。
如今倒不知道是谁来兴师问罪,谁在堂下挨骂了。
裴朝霞僵着脸坐下了。
江夫人看了看,只是微笑道:“我家江熠呢,因着他年幼的时候我身子不好,对他便少些管教,养出了如今的霸王性子,叫我十分头疼,可他自小便有一点好,便是从不主动挑衅,也是个重感情的人。”
长公主冷冷道:“这便是他将我儿打伤的借口?”
“自然不是,打人是不对的,”江夫人轻声细语地说,“只是呢,我们家就一个女儿,自然是千般万般娇宠着的,别说江熠,便是我自个儿,平日也舍不得打骂她一下,旁人在背后如此构陷轻薄之语,对一个女子来说无疑是杀人的软刀子,殿下自己也是女子,怎么就不明白呢?您不明白,皇后娘娘却是明白的,且她素来也心疼苒苒……”
长公主不知道想到什么,冷然的面色微微一顿。
这两夫妻明着是劝诫,暗地里,却已经极尽威胁之语了。
你有皇帝撑腰,又能如何?
皇后同江夫人是过命的交情,别说一个不亲的闻景了,便是自己所出的秦王,也有数次因为同江熠打闹得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