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想哭。
苦心经营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一点胜利的曙光了,现在又要给他宣判死刑,让他怎么受得了?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他希望。
钟意一忍再忍,还是没憋住哭腔,哑声道:“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原本准备的那些冷硬说辞,在陆鹤彰看到钟意那副恍若被抛弃的小兽一样的表情时,全部被丢进了垃圾桶里。
虽然深知是自己的不果断造成了眼下这种局面,但陆鹤彰仍然没有办法狠得下心来,去说一些可能会伤害到钟意的话。
话到嘴边,被他硬生生换了一种说法,“钟意,和我这样的人在一起,浪费你几年青春,最后再落得一个老死不相往来的下场,不值。”
“为什么,”钟意凑到他面前质问他,“为什么您不觉得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呢?”
为什么一定要把所有事情最坏的结果都想一遍?
陆鹤彰说:“我已经过了相信自己凭着一腔热血就可以实现任何事的年龄了,评估风险,是我做判断的本能,况且__”
他补充道:“我确实没有那么喜欢你。”
钟意已经不敢去问为什么了。
两情相悦有时候真的是一种玄学,不是他步步为营就可以轻松获得的,不然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意难平。
他捂住眼睛,还是没能阻止眼泪从手指缝里暴露,其实这种时候他不想表现得太狼狈的。
“陆先生,您真的没有办法喜欢上我吗?就算我已经这么用力去追求您,您还是丝毫没有动摇过?”他抓住了掉下悬崖前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陆鹤彰还是无情地把这根稻草割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