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钟意碗里实在堆不下了,喊了声:“停!”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也吃啊,别光给我夹菜。”
钟林深这下算是停手了,可陆鹤彰却筷子方向一转,从钟意餐盘里夹了一块刚刚自己夹给钟意的牛肉吃。
钟意瞋了一声:“陆先生您这是干什么?”
陆鹤彰顺手拿起手边的杯子,那里面的茶水都倒在了自己餐盘上,然后说:“我的餐盘被占了,借用你的。”
钟意道:“好吧。”
钟林深就眼睁睁看着陆鹤彰和钟意亲密无间地共享一盘菜,态度熟稔得仿佛结婚了八年的夫妻。
他怒上心头,偏偏又什么都不能说,只好忍气吞声地吃饭。
这一顿饭没吃什么,光气就气饱了。
最后快要结束的时候,陆鹤彰让钟意先去车里开上空调,以此把他支开,然后才敛起刚刚那副和善的神色,又变回了不近人情的样子。
他点上了烟,在飘渺的烟雾中冷声问钟林深:“你找他有什么目的,老实说。”
钟林深使劲揉眼睛,终于把眼眶揉红了,颤声道:“他是我唯一的儿子啊我怎么能忍心这么多年一面都不见。”
陆鹤彰斜瞥他一眼,“我似乎记得,你把钟意送给我之前,我们有过协议。”
“我是说过不会再见钟意一面,但是陆爷,您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情吗?他妈妈早逝,他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现在年纪大了,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就想偶尔见一见我儿子。”
“你还是不明白。”陆鹤彰站起身,弹了弹烟头。
他忽而把这根只抽了一口的烟狠狠按进烟灰缸里,声音骤然冷得像三月里的寒风,夹杂着冰刺,“他是我的,我肯放他出来上学,正常地社交已经是我做出最大的让步,至于你这种人,我不可能再让你有见他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