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总有千千结,面上却是低眉顺目,只是那不经意的一瞥叫骆安旭全身汗毛炸起,那感觉仿佛
被什么阴冷的毒物盯上,脚下凉飕飕的,随后他暗觉丢人,竟被小辈的一眼看到如此地步,不由得冷哼:“来的正好,早就觉得这孩子不像是我骆家的孩子了。”
骆明诗欠了欠身,不卑不吭:“敢问二叔,三姨娘可是良家女子,可是我父亲下了帖子,纳回府的?可是给母亲叩了头,敬了茶,名正言顺的我骆府姨娘!”
这番话钪锵有力,人人侧目,骆安旭被说的一噎,刚要回嘴,骆明诗继续道:“如此,我怎么就不是骆家的二小姐了?我父亲都没说我不是,二叔为何张口就下了结论?难道二叔会比我父亲更清楚么?”
眼见着骆安旭被说的哑口无言,翠姨娘着急的站了出来,阴阳怪气道:“二姑娘,原本我是不愿意出来说的,但是这事情闹成了这样,我也就做做这恶人,你可知道,你姨娘偷人!”
这话下来,犹如凭空惊雷,李氏柔弱的身体晃了晃,然而骆明诗却是稳稳当当的,连面色都不改。
她如何不知道这所谓的偷人就是陷害,证据就是那柜子下的情诗,而她放心不下别人,在来之前
把自家弟弟叫醒,叫他前去毁灭,如此一来所谓的偷情,就成了一句空话,因此也极为的淡定。
可骆安旭不知,刚才被骆明诗那一眼弄得害怕,尴尬的不得了,如此一见得到机会,立刻跳了出来,讽刺道:“瞧瞧,母亲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儿也这般。”
刚才还一抹淡然的骆明诗骤然变色,转身冲着榻上一跪,连三叩首:“母亲恕罪,二叔不是有意说母亲的。”
甚至是因为惶恐而不敢抬头,单薄的背脊颤抖不停,看起来颇为可怜,而因为如此,自然也是没人看见那嘴上的一抹笑意。
等着看到场间人脸色都是大变,骆安旭才反应过来,李氏虽然是骆明诗的生母,却也承担不起母亲这一名,因为只有正室才是嫡母。
他如今不过是倚仗着骆安时过活,而大夫人娘家的势力强大,便是骆安时都要顾及三分,因此自然是惶恐的起身赔罪:“小弟一时情急,脱口胡言,还请大嫂不要和小弟一般见识。”
大夫人没说话,她长相平凡,细眼淡眉,属于落入人群中便找不出来的。随意的挽了个倭堕髻,配上一根碧玉七宝玲珑簪,如此素净的装点,却比翠
姨娘满头珠钗来的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