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字乃是申不害所写,而他最有名的并非字迹,而是话语,传闻他说:君之所以尊者,令也,令之不行,是无君也,故明君慎之。他在韩为相十九年,使韩国走向国治兵强。”骆明雪面上升起一丝惋惜:“真说起来,申子出身于郑国,可惜他二十几岁的时候,郑国就灭亡了。”
骆明诗眨着眼睛,心中不解她为何来此
卖弄,嘴上道:“长姐当真是学富五车,连历史上的故事都这般清楚,可见是连史记都有涉足。”
骆明雪矜持一笑:“不过就是闲来无事看看罢了。这郑国原本也是个泱泱大国,可惜为后宅所累。仔细一想想,武姜偏疼孩子都会引来如此大祸,那男子呢?”
骆明诗垂眸,明白这是来敲打自己的,睫毛颤颤,只觉得这番话说的有些好笑,但她不欲与骆明雪恶交,当即微笑点头,“长姐说的是。”
实际上,骆明诗名字里有个诗,却是不喜欢读诗书,只因她觉得那些东西不过是颂春伤秋的东西罢了,相比之下,更愿意看一些历史上的故事。
她自然是清楚郑伯克段于鄢这个故事,更清楚这个故事出自左传。
骆明雪见她乖乖低头,自是高兴的很,却听外边有人道:“小姐,老爷嘱咐人送过来了桃子,听说这后宅里头,除了夫人那有,就小姐这里有呢。”
骆明诗眼睛一暗,只见帘子一掀开,见夏走了进来,喜滋滋的捧着万叶莲花图案的碟子走了进来,随即脚步一顿。
见夏一怔,没想到骆明雪也在这里,屈了屈膝,“大小姐安。”
骆明雪怎么安得起来,她看着那水嫩的桃子,心中简直要结冰了,她可没忘了刚才见夏的那句话,后宅里头,只有母亲和骆明诗这有。
骆明诗暗骂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身为庶出,很多事情要仰仗嫡母,和嫡姐恶交能有什么好处?
立刻问道:“大夫人那里,老爷赐了几盘?”
见夏原本是想恭维骆明诗,但见骆明雪在这,只能嗫嗫道:“两盘。”
骆明雪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骆明诗含笑道:“说起来姐姐每日这个时辰都要陪着母亲,父亲想必也是叫人少跑一趟,一起送了大夫人那吧。我还疑惑呢,怎么会挑这个时候来找妹妹,原是怕爹爹只赏了母亲与姐姐的,没赏我的,怕我难看呢!”
骆明雪淡淡一笑,心中郁结还是难散,目光撇到那副字上,声音冰冷:“这郑武公原本还有个儿子原繁,是为庶出,但郑武公仍旧选择嫡妻长子,如此可见,庶出不堪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