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藏着秘密的孩子一般,那一瞬间骆明诗的震静淡定皆抛作不见,唯剩下心虚的低下头,不言不语。
她的异样齐茂云自然是看见了的,随他也不知晓自己究竟是那句话刺激了她,但是好修养的他此刻却是没有贸然打扰。
一瞬间室内的安静又显得有些诡异起来。
终于,还是齐茂云出声打破了这场尴尬。他并未追着问骆明诗怎么了,反倒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
“在我很小的时候起,便就是我的祖母带着我,读书识字,而跟我将许多事情,听得多了便也在心中扎下了一个根,后来越是长大,行事作风中及其对一些事物的看法,倒是与祖母有几分相似。据我看来,这个瓷瓶祖母肯定喜欢,因为我一眼便是及其喜欢的。”
骆明诗静静的听着,心中那尘封的不被想起来的往事也是一件件的想了起来。
那种初次见他时那种熟悉的感觉,便也很好的解释了。
那个简单雅致的房间,便是她经常偷偷潜入的那个。她每得闲时,便会趁着无人知晓,一个人偷偷进去瞧,那是她最喜欢的独自带着的房间。因为那里有一排排堆满书本的架子,书架上有各种各样的书籍,还有很多房间主人的手稿。
药香残留的书台,以及墙上挂着那的副傲雪红梅图,抑或是更多,那些都不是她的东西,却是也在她成长的岁月里变成不可或缺的东西。
有时她翻阅到前主人的手稿,那笔锋方正有
力,那诗句时而惆怅隐忍,时而气势恢宏,更多的是对生活时光的感悟和憧憬。通过那人留下来的种种痕迹,她有时候也忍不住去想,这个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从小便是聪慧好学,直至十岁那年被赶出了骆家,她就再也没有接触过书本。直到那日她打开了那房间的那一道门,就犹如打开了天堂一般。
里边的每一本书她都看,不论是诗集,游记,政治还是兵书或是那人的手稿。几乎每一本书对她来说都弥足珍贵,便也是这间屋子以及这间屋子里的一切,陪她度过了她在齐府的四年的漫长时光。
她甚至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亲自去那里清扫一番,那里比她的寝居更像是她的家。
就这般擅自霸占了那人的屋子,骆明诗心中唯有愧疚和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