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医作为一个臣子,说这话实在是逾矩了,只是他实在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齐茂云就这么轻易的抱了死志。总想着若是能有什么事情,能叫王爷回心转意才好。
不想齐茂云听完温太医的话,面上的表情也渐渐沉重,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唇瓣一开一合道,“你们不懂,她已是受尽了人间的苦楚,即便是再叫我亲手再在她的心头添上一刀,我却也不忍亲自下手。叫她年纪轻轻就要冠上遗孀之名实在是我的过错。”
齐茂云声音轻轻的,带着些虚弱的意味,却仍是一字一句说到了二人的耳里。
“终究,是我害了她。若是我当初不那般自私就好了。”
昌歌不忍再听下去,扑到齐茂云身边道,“王爷,我们听您的,您说如何就如何,您说不要叫王妃主子知晓,我们就绝对不说便是了。”
温太医闻言怪异的看了昌歌一眼,瞧着他们
主仆二人情深义重的模样,只得在一边摇头叹息。
齐茂云看着眼角隐约带着泪痕的昌歌,轻笑了一声,道,“你哭什么,这一次我也不一定会死是不是。多少次这样的情况,我不都是撑过来了?”
昌歌不停的点头,生怕齐茂云看的不清楚,还很有几分无助的模样。
齐茂云瞧着昌歌如同一只乖巧的小狗一般逗乐的模样,也不由得轻笑,只是那笑容中怎么看都多了一份生命的沉重和无力。
“万一这次我没有撑过去,你亲自去告诉你的王妃主子,我给她留了一封书信,在书房里。”
昌歌闻言也很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赶紧应下来,只是嘴巴张了张,却是始终发不出声音,又还害怕齐茂云看了他的失态只得赶紧将头埋下,好不让齐茂云看见。
一旁的温太医跌坐在地,仍是一动不动,只冷眼看着面前的二人,带着些绝望的意味。
梨香阁的最北端最偏僻的一角。这个骆明诗从未来过的地方,其中有一间简陋的屋子。
屋子里的东西不多,却全是些煎药的瓦罐药碗小火炉。
屋子内的人不少,却不是一语不发就是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