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庭鸾心里也不好受,国内对于同性恋这个群体虽然在年轻一代逐渐变得包容和平和,但上一辈固执的观点依旧很难改变。
在大部分的家庭里,这是需要双方漫长的时间来对抗和拉锯,上一辈再痛苦不甘却也只能妥协的时候,咽下血泪和对他们的谩骂,他们才能取得的惨痛的胜利。
姜庭鸾如何不懂。
他看着岑积松,眼神很坚定:“没事,你还有我这个朋友呢,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你和傅仲颉的关系如何变化,我们的关系都不会变。”
岑积松眼中便有了暖意:“好,我知道了。”
姜庭鸾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不说这些了,你看,这是我给你从意大利带来的伴手礼。这是柠檬酒,我在当地尝了尝,用来调鸡尾酒很好,闲来小酌两杯也可,用来佐餐也不错。这是意大利最有名的黑巧,我知道你喜欢吃,特意给你带回来的……”
他在一边说着,岑积松面上带着笑意,安安静静地听,心绪却早已经飘去了其他的地方。
傅仲颉曾经在一次醉酒后,跟他说了祁闻宥和姜庭鸾之间发生的一些事,他当时觉得匪夷所思,更不明白傅仲颉为什么要这样做。谁知傅仲颉理直气壮地说,他只是觉得无聊而已。岑积松实在无话可说。
这次见面,他本来一直在想,要不要替傅仲颉向他们道歉,可是看到姜庭鸾的模样,他却犹豫了。
他们的感情似乎依旧那样甜蜜,并没有受到那场风波的影响,姜庭鸾说到他们旅行时发生的愉快的事情的时候,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
夏日午后的阳光从他身后的玻璃窗里透进来,映照得他眉目间的神色越发璀璨,岑积松做了一个决定:还是不要再提那件事好了,就当它从未发生一样。
他知道自己能够得到幸福的几率微乎其微,但他还是希望,对他说出“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朋友”的这个人,能够真真切切地得到幸福。
姜庭鸾不知道岑积松的所思所想,开学在即,他却得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原来他担任助教的那门课程的导师因为查出了乳腺癌,不得不进行长期的住院治疗,而新任这门课的导师正是姜庭鸾曾经和祁闻宥抱怨过的那个,为人刻薄,性格古怪的老头。
其实这个英国绅士做派的老爷子在他们系里资历是最深的,只是性格太差,连姜庭鸾都觉得头疼。
但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再怎么抱怨也没有用了。姜庭鸾心中虽然烦乱,却强压下情绪,有条不紊地处理手中的事情。